袁二霸住一部分的京里市井,自然夺走一些混混的财路。要跟她算账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现在袁家势大,暂时不敢动她就是。
以此例推下去,只要有人带头在金殿上面明着弹劾袁训,就会有人跟风。
这将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地震,而席老丞相时常说,丞相官署是调停百官,果然他说到做到。
他会见除袁训以外的各部尚书,各处大员,未雨先严防。
“请方尚书严查您礼部的人,纵有私仇怨恨,也当以朝堂稳重为大任,此时嫌隙上纷争,老夫我要瞧他不起。”
方鸿也是佩服的:“老大人远见,我记在心里。”
席老丞相叹了口气:“有些官儿,巴不得水混好趁钱。”
直到方鸿辞出去,席连讳还沉浸在旧事里。他对这种即将发生的混乱局面太熟悉,这是当年柳老丞相在世时惯用的手段。
不管倒下任何一个重臣,或者是让官员回家待查。哪怕重臣到最后没有倒,他附带的官员们保不住自己,先要倒下一批。
空出一批官职来,柳老丞相盛年时,还是颇能左右吏部。
出于对柳老丞相的憎恶,哪怕他已经西去,哪怕席连讳也依礼去灵前拜祭,席老丞相还是对出现这种场面,把柳老丞相在脑海里再厌烦一回。
也就更不能容这种事情出现。
杂役轻手轻脚换上他专用的药茶,席连讳呷上一口,觉得有了精神,自言自语道:“我哪怕只有一口气,也不能看着有人再在这里浑水得利。”
魏行等几个人近年来得席连讳钟意,都是能吏,让他叫进来。
“你们分别去各衙门转转,有什么消息听来告诉我。老夫在一天,就不许有人借事捣鬼。”
这正中魏行下怀,心怀鬼胎叫上两个公差出去,门口遇上另一个同行的官员,凑到耳边道:“你猜得透丞相这样安排的用意吗?”
魏行心想我管这许多做什么,我本心里就想到处转转,想做梦有人送枕头,我不管他怎么想。
“席大人这是留一手,他知道接下来直到这仗结束,朝中要乱。将来梁山王打赢了,忠毅侯安然无事,皇上要追究这乱的源头呢,谁是作践人的,谁是忠心臣子真心为主和,他才弹劾袁家,席大人就回的明明白白。忠毅侯要是抗不过这一关,倒了下去。皇上重新安置官员,哪些是别有用心的,席老大人回起来也一丝不错。”
魏行恍然大悟,心里却想,这有何难,我要是猜上一猜,我也知道。但表面上道谢。那个人卖弄过,和魏行分头办公。
公差牵马,魏行先往都察院里来。
……
“魏大人来此有何公干?”
一进都察院,就有一个御史迎上来。魏行笑了笑,我找的就是你。
“魏大人,多日不见?席老丞相身子可好?”又过来一位。魏行也笑了笑,我找的还有你。
他往这里来,是指着一件不要紧的公事,师出有名。等到坐下后,与这件公事有关和无关的官员,陪在身边的有好几个。
大家伸头探脑模样,等到魏行公事问过也都不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约看出是同道中人,有一个人率先开口,犹豫不决地问:“宫里的事情,席老大人是怎么个看法?”
魏行压压嗓音:“他让安稳,我佩服得紧。不过依我来看,你们这里的常大人未必安稳得了。”
“嗤!”
不约而同的官员们有了嗤笑,随即摊开双手,又是一声:“哎……”哎的都有幸灾乐祸。
这导火索其实是由魏行点起,但官员们心中早有埋怨,都没有去想。
魏行就再点一根:“怎么,列位大人都不服常大人的都御史吗?”
有一个官员话匣子打开,他年纪跟常大人差不多,也窥视过右都御史的官职。捻着胡子冷笑:“他没有走裙带关系,自家把这官儿当上,老夫我就服他。”
另一个官员接话:“他要是没有走裙带关系,左都御史为什么要举荐他?”
余下的官员们你一言我一句,说的全是常御史与袁家的亲戚关系。
魏行心满意足,席连讳让他们到处逛逛,就因为可以挑唆,大合魏行心意。
席老丞相要的是不乱,官场四平八稳,有秩序的进行。但别人呢?
有句话叫板荡出英雄,如魏行就喜欢乱,他要的是有个合适的机会,能入皇帝的眼,能入主右丞相公事房。
不乱,他哪来的很快露脸儿机会。
等官员们难听话说得差不多,魏行假惺惺说了两句:“各位大人的心思,可是不对席老丞相的胃口,不必提吧。”
出了都察院,魏行又去别的衙门。刑部门外经过他没敢进去,他曾因为林允文,怂恿马浦和鲁豫打过交道,魏行对鲁豫总有忌惮。
就像上午出去办件公事,顺路是经过欧阳家的街口,魏行都不敢去。他早打听到鲁豫盯着欧阳家,他怕鲁豫想到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在马上暗想,还是盯着欧阳家的好。容妃现在冷宫里,林允文回京城,欧阳住他忍得住不去找吗?
这一家子笨人,早死也罢,也能掐断好些自己说过的话,让魏行少些担心。
吩咐跟的人:“咱们去兵部。”
……
月凉如水,袁训步出书房,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连渊等几个人。往二门里走,哪怕外面对他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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