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烟花吗?短暂的思绪很快消失。随后出来的,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面庞。
“我相中的只是你大哥,他是嫡子……”
“项城郡王,我恨不得杀了你!”龙怀城大骂着,见光线闪动,项城郡王消失,一个中年憔悴的妇人出现在面前。
“老八,我深爱你的父亲,但他却向着你的姑母,你要为我报仇啊…。”老国公夫人苦苦的求着儿子。
龙怀城哭道:“母亲不必说这样的话,如今儿子已经是国公,已经是……”
他一挣醒了过来,只觉得痛苦无处不在。眼前,是绿叶攒动,原来在一个树林里。
脑海中的幻象还没有消失,和心里没有消失的那些东西相连起来。对项城郡王的恨,对母亲苦痛的忧愁,再一次在龙怀城的心里翻腾滚沸,让他痛苦的扭动着身子,用伤痕的疼痛压制着它们。
一道明亮的思绪,就在这时闪电般出现。
小弟!
龙怀城低低的说着,感觉身上的疼痛都轻了不少。
脚步声,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异邦话传到耳中:“有匹马在这里,进去看看。”
龙怀城大惊,眼角左右一扫,见到数步以外,自己的弓箭在青草之上,他试着撑起身子,却没有力气。
“小弟小弟小弟……我还要进京呢,”龙怀城反复地喃喃着,发现自己果然渐渐有了力气。
靴子出现在眼角视线里时,龙怀城大喝一声,一跃到了弓箭旁边,嘴里又是一声大喝:“小弟,八哥还要去看你不是!”
箭光闪动,“通通”几声,倒下好几个人。大声喘着气,龙怀城僵直的站着,汗水如暴雨般的往外流着,在模糊他的视线以前,龙怀城也看清楚,一箭毙命,他一弓射倒七个人。
“这是我最好的一次,”龙怀城对自己道。这个时候后怕才上来,他惊骇的咧着嘴:“七个人?我怎么射的?”
疲倦随后上来,往后一跤摔倒。
“国公,”树林外面一步一拖进来一个人,禇大出现在龙怀城的眼前。
龙怀城费尽力气的笑了:“大个儿,你也掉队了?”
“我的马让宰了,压伤我的腿。”禇大也笑得呲牙咧嘴:“本来在这里想抢匹马走,却看到你的弓箭。”
“姐丈好吗?”龙怀城问道。
“郡王宰了高南国王,他已经离开。”禇大嘿嘿过,就抽一口凉气,伤口疼的他这硬汉也表露出来。
龙怀城撑起身子,也是一口凉气:“娘的大个儿,你这骨头都出来了,”
禇大嘿嘿,再就抽凉气:“是啊,哧……”
龙怀城看看他的笑,再看看折断的腿骨还到自己面前的人,满身的力气再次恢复,一用力坐起来,不惜花费很多力气又是一笑:“看不出来你黑的像炭头,你的骨头倒挺白。”
“是啊,哧…。”禇大回他。
“那咱们走,我的马在,这些人也有好匹马呢,就是我没有力气我收伏不了。不过我的马,咱们一起坐。”
一声唿哨,林外的马进来,龙怀城手握马缰,但怎么抬腿,那腿僵的抬不高。
“您是摔下马的,腿后面好大一个伤口。”禇大拖着腿过来,一弯身子,脸往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好腿半弯,断腿横在地面,把背送上来:“您先上去,再拉我上去。”
白骨森森的腿在青草上特别显眼,龙怀城眼圈儿一红:“你撑得住吗?我人可不轻。”
禇大仰面一笑,额头上冷汗直流也落在龙怀城眼里。禇大道:“知道我为什么进来吗?不是相中你的马,也不是指望你救我。我回不去没关系,你是我妹夫的兄弟,我不能抛下你。”
龙怀城凝视着他,这会儿不能多耽搁,人家骨头在地上顶着呢,龙怀城一凝神过,就强提气息大笑一声:“好,我也告诉你,我一般不爱救人,但你是小弟的亲戚,我不能抛下你。”
不再犹豫,往禇大背上一踏,禇大的身子往下一沉,又迅速往上一抬,把龙怀城送上马背。
一只手伸下来,龙怀城故意不看青草上成一堆的汗水,对禇大坚定的道:“你他娘的就是两条腿都坏了,我也得拉你上来。”
“行啊。”禇大也觉得自己忽然有了力气,借着龙怀城的手臂,爬上马背。
龙怀城一抖马缰:“咱们走了,找姐丈去,找我外甥去,找我哥哥们去,再呢,还要去找小弟,是了,你是京里的人吧,我进京记得当个地主。”
“我是穷人出身,家里没出过地主。”禇大在后面争辩。
龙怀城笑上一声,把不多的力气又用光。话跟着喘息出来:“大个儿,你战功不少了,姐丈几回想提你,王爷也不压你,就是你不认字耽误了你。我说地主,”
“是什么?”
“等我歇歇。”
过上一会儿,龙怀城重新道:“地主之谊,让你请客的意思。”
禇大不满的道:“你就说花银子请酒不就完了,你们这些公子出身的人,都嘴里不是好东西。”
龙怀城忍无可忍地失笑:“你把小弟说进来了?”
“他除外。”禇大毫不犹豫。
“那王爷呢?”
禇大乐了:“他在内。”
“哈……”不多的笑声中,一骑两人,往远方奔去。
……
“大个儿呢?”
“老八呢?”
陈留郡王面色大变。
这里又是数排木桶阵,由龙二带人接应。龙怀武抱住陈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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