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一五一十说起来:“有两百多强盗呢,不抱成团的商旅都不敢走。如果那路太平的话,我们回家不走这道,那路更近。”
袁训微有动容,两百人强盗不是小数目。他对这附近的地势不熟悉,在脑海里展不开,但却能展开本地官员的名字,和一部分的履历。思忖着想有人失职不成?
在商人们说话间隙,徐徐的问出:“没有人管吗?”太子也听得凝视细思。
“唉,管不了。黑风寨的下面,是大片村庄。民风败坏,性情刁难。官兵去剿灭的时候,他们化身为良民。官兵离开的时候,他们再结伴当强盗。前年我姐夫,也是做营生的,让他们绑票。交一笔银子让放回来,这消息是他说出来的。”说话的商人黯然摇头。
袁训不动声色:“这消息你对本地衙门说了吗?”
商人也精细,解释道:“怎么敢说?本地衙门里怕有通强盗的,我们一家还要命呢。”
太子眉头拧起:“你对我们倒放心?”
商人把身上袄子再裹紧些:“您老们不是都杀了强盗,而且听口音您老们是外地人,再看您老们的派头儿,我斗胆的猜着,只怕是省里微服私访的大人。”
在这里坐的行人们都说他猜的对,让火光映红的面庞上跳跃着憨然:“不是大人们,谁会人生地不熟,管我们死活?还给我们热汤喝?这一场雪下的,虽然小,没您这两碗热汤也冻得够呛。”
“您要是再把黑风寨给平了,您就是这里方圆的大恩人。”
太子是有了这样心思,但他老实询问的望向岳父。袁训还是面无表情,没有心动的意思。肩膀后面,伸出一个胖脑袋:“坏蛋舅舅,您会帮着打强盗的对不对?”
袁训有了笑容,把胖脑袋揉上一揉:“元皓,您还不去睡?下半夜,又出来仔细冻着。”
“加寿姐姐漱洗,我下车和瘦孩子说话。”元皓继续煽动:“坏蛋舅舅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韩正经站到袁训另一侧肩膀外,他不敢如元皓般撒娇,但挤出的笑:“嘿嘿…。”透着傻乎乎的恳求。
行人们看出来这位英武的年青人当家,对袁训也笑得傻乎乎。那意思已经很明了,但袁训还是没有清晰的理会。他只一左一右,亲昵地把两个孩子搂到怀里,笑骂道:“两个小坏蛋,睡觉去吧。还有元皓,先去哥哥车里坐着。”
韩正经老实的回答:“让他在我车里。”元皓可没这么老实,他在坏蛋舅舅的怀里蹭来蹭去的喜欢,抱着袁训的身子更加的方便说话:“舅舅咱们去吧,元皓今天拿的人没有战表哥多。这怎么可行?”
韩正经也就一起享受在姨丈手臂中这待遇去了,帮着胖孩子说话:“是啊,姨丈,我也没有拿到人。”
太子哈地一声,看看这请战多有意思。太子凑热闹也快成精:“岳父,我也想去。”学着元皓的语气:“我拿的人没有战哥儿多。”
“我也想去!”萧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这里。
“还有我。”执瑜执璞从马车里出来。
蒋德等人在这里,孔青等人在外围。只看看蒋德和太子的护卫们,因打过强盗不久,在行人们眼中不管个头儿高低或是胖瘦,彪悍能撼山岳。
但胖孩子们一说话,彪悍的大人全没有了颜色。
行人们这一幕看得心头暖暖,商人们见多识广嘴皮子活泛,有一个拿出大力气,不管不顾的夸,率先道:“将门虎子。”把个大拇指翘起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一行人的身份。
别的人跟着一起翘起拇指:“将门虎子。”袁训还没有怎么样呢,孩子们先喜悦起来。纷纷道:“是啊,我们是将门虎子。”
萧战竭力地把胸脯挺得比舅哥们高:“我是。”执瑜执璞瞅他没好气。元皓在这里呢,怎么能容战表哥一枝独秀。元皓留恋坏蛋舅舅的怀抱,不愿意出来。就把个胖拳头舞动,在火光中蝴蝶似的忽闪:“我是!”
怂表弟,是表哥对他的爱护,萧战软下来:“好吧,你是。”于是大家继续看着元皓独自撒娇:“舅舅去嘛,元皓要拿的强盗比战表哥多。”
表弟从来是表哥的克星,执瑜执璞二表哥笑出一嘴白牙。
“元皓,你去哪儿了?”加寿在马车里唤他。元皓慌了手脚,和舅舅撒娇相比,答应加寿姐姐更要紧。元皓回道:“我就来。”想也不想,抱住坐着的袁训面庞,香上一记,胖腿迈动回马车。
他一走,韩正经不敢撒野,也乖乖回去。袁训独对太子道:“睡吧,咱们赶路呢,路上太平就行,管不了许多。”太子当着人不反驳是尊重,也就回车。
胖兄弟们放好车帘,萧战则对着加福的马车走去。袁训鼻子里浓浓一声:“嗯?”
萧战笑嘻嘻:“刚帮祖父倒过水,我帮福姐儿倒水。”他的祖父在马车里悄声骂他:“又没出息去了,一天不让岳父骂几回,他就心里不痛快。倒水你要说出来吗?”
袁训这一回倒没骂他,萧战去马车前问加福洗好没有,让香姐儿黑着脸儿说了一句:“我也在这里呢,这是我的车。睡下了,别来了吧。”萧战摸脑袋狐疑:“可怜兮兮的,不让加福陪你,只怕你就变丑吧。”
不等香姐儿下一句出来,萧战一溜烟儿回祖父的马车。
大家司空见惯没有人奇怪,蒋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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