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们从女儿房里出来,让引动幼年恨意的龙书慧执意来到这里。
好些事情有因才有果,比如龙五死的不是难以启齿那种,五房在家里未必受到歧视,龙书慧不会进京。就不会许亲钟南,也就没有容姐儿。不会养在袁家,就没可能和太子定亲。
但龙书慧在院外停下脚步,哭着说的依然是:“当年,您要是死的好看些该有多好?”
以至于现在女儿定亲太子,龙书慧有无颜对天地之感。
她还是决定回山西去更泰然。
……
萧镇因到学武的年纪,虽然年纪还小,也养成到钟点儿就起。他的母亲加福回京待产,由曾祖父母和祖母梁山王妃捧成手心宝,他的父亲萧战抓住这个机会陪儿子,父子睡在一起。
手一推就是爹,萧镇眼睛不睁就催促道:“起来习武去了。”
肯定比镇哥起的早,等在旁边的萧战满面带笑,把儿子一通讨好:“我的好儿子哎,你比爹起得还早,以后一定是大个儿的好王爷。”
抱起镇哥站到床上,亲手给他穿衣裳,父子都乐滋滋。
萧战抓住这个机会,有一番话每天都说。
“镇哥我的长子,你是要多多让着长女的对不对?”
对这话听得双耳起茧的萧镇打个哈欠,点一点头:“我很明白。当着人就让着姐姐,反正背地里我从不吃亏。”
说到不吃亏这事儿,这就来了精神。萧镇乐呵呵点着多宝架:“坏蛋舅舅表面上给大姐的东西多,钱也多,但是大姐不在的时候,总会再送我一份儿。”
萧战奉承道:“那是那是,谁叫你是长子呢?不给都不行。但当着人,长子是懂事的那个,让着大姐,也让着二弟。”
这样的鼓动之下,萧镇的话匣子打开:“宫里姨妈赏赐进上的东西,也从来不少我的。我每回都看过,姐姐有两根玉簪子,姨妈会给我两个玉佩。”
板起脸儿严肃地道:“那是男孩子用的东西,大姐争去也无用。”
“那是那是,长子的东西大姐怎么能用?”萧战为儿子穿好衣裳,抱他坐下,蹲下身子给儿子穿鞋。
床的高度,坐着的镇哥眼瞅着父亲的发髻晃来晃去,看上去勤勤恳恳为自己。
一只鞋穿好,两只鞋穿好,镇哥舒坦极了。每天爹爹都疼在最前面,这样的威风大姐能有吗?
这心思每天把镇哥陶醉在半天里,对于长子让着长女这事儿,也觉得:嗯,应该的。谁叫自己是长子,天生下来就担责任的人。让着长女这事儿,也是一件责任。
父子去习武,中间萧静姝让奶妈抱来:“爹爹给穿鞋子。”身后跟着丫头捧着她的鞋。
长子长女互相扮个鬼脸儿,萧静姝得意地道:“大弟大弟,爹爹在给我穿鞋子哟。”
“大姐大姐,这事儿你昨天就说过了,前天也说过了。”萧镇不动声色的动动脚。
萧静姝哪能不知道父亲和大弟睡一处,大弟有先沾光的地方。再挥挥袖子得瑟:“大弟大弟,母亲给我穿衣裳。”
萧镇直接装没听见,长子让着长女不是吗?
于是,萧静姝大觉占干净上风,快快乐乐的下地,跟着萧战后面做些简单的基本功。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梁山老王安座位,加福常年不在家里,萧静姝在母亲左边,萧镇在右边。萧镇就快乐了,看看,离了长子这里位子不就空上一个,母亲身边缺一个角,长女只能是个摆设。
至于还有二弟萧银在,萧镇此时哪想得起来。
没有长子怎么能行?他骄傲的把母亲挟来的馒头咬到嘴里。
近中午的时候加福有了动静,老王妃满心喜悦地把加福送入产房,出来问人:“老王爷可给侯府送信,可打发人给宫里送信?”
梁山王妃含笑回道:“我已打发人往各家去了,公公像是往小佛堂去了。”
“这真稀罕,你公公和大倌儿说战场上杀人无数,从没见过鬼神。他们是不信神的。为喜欢应该拜祖宗牌位,又没供在你我日常烧香的小佛堂。”
老王妃心想加福要生了,这个人不准备着招待客人,这添的是什么乱。
带上几个人寻过去,一进门,见老王爷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嘴里念念叨叨:“列祖列宗啊,都要承认我是家里的大功臣呐,我生下大倌儿,才有战哥。战哥的亲事可是我答应的,如今加福生了三个,还有一个是姑娘啊,列祖列宗都听清楚了?咱们家可好些代没有来过姑娘。这还不算,加福又要生了,呵呵,我是大功臣……”
在他面前的墙上,白衣大士手捧玉净瓶。
老王妃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去数落道:“看清楚你再拜,这是你列祖列宗吗?再说你算什么大功臣,功臣是加福和战哥,再不然是抢亲事的大倌儿……。”
一想不对,啐上一口道:“都怪这柳家天天说抢亲事,跟他们气生多了,我也跟着说上来。”
“抢的!就是抢的。”老王圆睁铜铃眼,牛劲儿满满:“好媳妇非抢不能来,他柳家不行,我们家抢来了,怎么样?加福又要生了,柳国舅只能干看着。”
恢复眉开眼笑对着菩萨又叩头:“列祖列宗啊,有一天我到地下去了,都得知道我是大功臣。”
扳起手指快数不清楚:“已经有了三个,有经验的稳婆看过,加福又要生两个,加起来是六……八……这是几个来着?”
五个数把梁王老王喜欢糊涂,算不清的他,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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