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帝的隐卫在,天豹每回都只能听个尾巴。但最近的局势他也看得明白,皇上真心爱护寿姐儿,天豹在他阴暗靠后的角落里呆的心满意足。
皇帝的隐卫离开时,不忘记对他的方向看上一眼。天豹不站出来,也不躲闪。大家接受一样的训练,他能发现别人,别人也能发现他。等到他们走后,天豹捡点儿剩余的话听听,要是没有,也只能结束。
……
上金殿的那天早上,常珏喂完忠勇老王吃饭,同他道别时,因对结局没有把握,伤感的说了句:“如果我们今天把王位弄丢了,祖父您谁也别怪。要怪,就怪咱们家的腌臜人太多,您又开不了口,咱们今儿要是不赢,又能怎么样呢?”
忠勇老王依然瞪着眼睛,还是懵懂面容。
把他交给侍候的人,常珏出去和忠勇王父子会合。途经的月洞门旁,一个中年妇人站着,是常珏的母亲棋二夫人。
棋二夫人有丝快意:“这就走了吗?我巴不得他们丢了王位,让我好好看出子笑话。”
“母亲!”
常珏火爆的打断她,一腔怒火朝她发了发:“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却说这句话!好歹,您在这个家里吃几十年的饭,风吹不到雨没淋的住几十年。”
棋二夫人眸子眯得紧紧的,抽动眼角的骂:“自从姓董的死老鬼教你,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儿!你还不肯信吗?他是拿你在手里,好和张大学士打擂台……”
黑影笼罩般把她盖住,汹汹气势逼的棋二夫人暂时说不出话。她吃惊的瞪向常珏面庞,倒抽一口凉气。
怒火在常珏面上燃烧着,看得出来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话一出口,仍如离弦的箭矢般锋利。
“老师就是利用我,我也认了!上回说这种话,我就说过,不许母亲再污蔑我老师。我如今的一衣一食都由他而来。母亲,你识相点吧!”
说完,脚跺的地“咚咚”响,带着气愤走了。
棋二夫人回过神,恼的喊上几声:“逆子,你敢这样对我说话,这就是你的好老师教出来的……”
“别说了,”忠勇老王妃带着王妃出现,淡淡的接上她的话:“过些日子,你就要跟着这逆子过活,有句话说的好,夫死从子,你以后要靠着他吃饭穿衣,还是少得罪他吧。”
“你们怎么敢……”棋二夫人结结巴巴中有一丝恐慌:“怎么敢把我撵出去,你们……”扑天抢地的哭起来:“都来看看吧,欺负寡妇了……。”
忠勇老王妃憎恶地道:“我养你这些年,还在乎多养些日子吗?你大嫂也是个心思正的,更不介意你留在家里。是珏哥要带你走,他就要成亲有自己的家,接你去养活天经地义,我们哪里能阻拦。”
棋二夫人错愕:“成亲?”
“哦,你常年不出房门,想来还不知道吧。这门亲事也是董大学士定下。”忠勇老王妃用帕子揩揩泪水:“多好的人呐,他为珏哥打算的是真周到。”
棋二夫人忘记骂董大学士,面如死灰的问:“谁家?”
“说起来,你一定相不中。是个一直没中的秀才人家。老王爷身子还好的时候,他也不答应。但董大学士说珏哥以后做官需要出主意的人,要保得住他官声好,官运稳,举荐了这家。说亲家看的书多,道理上明白。当时看,是不怎么样,家里没有一个有根基。如今呢,就显出大学士的眼光好。那当舅哥的已经中了,虽是不大不小的官员,但还年青呢。对珏哥总不是坏事情。对你?”
忠勇老王妃冷笑:“只怕你觉得不好。”
棋二夫人嗓子眼里干干的,很想大骂一句,他们家难道能吃人吗?但话一出口,却慌乱无比,源自她的内心一片虚空:“为,为什么?我是婆婆,我是亲家。”
“那姑娘去年进京来拜见我,生得稳重得体,自有威仪。以我来看,你的性子不改,在媳妇手下讨不到好处。”忠勇老王妃愈说愈鄙夷。
董大学士临死以前也要为常珏谋划好亲事,难道不是想到他去世以后,忠勇老王也年纪颇有,常珏头上还有个亲生的母亲。
那姑娘为什么没拜见棋二夫人,她和常珏的亲事是董大学士临终所指。后面她的哥哥中了,全家随去任上。直到去年她长成,董家安排来见见未来夫家长辈。定亲成亲准备在一起办。当时还没有定亲,棋二夫人“常年养病”,又是董家接大学士的心思嫌弃的人,忠勇老王妃怕她搅和,又不肯叫她出来,也就没见。
棋二夫人的心往下沉,她去儿子那里是愿意的。但是多出来一个媳妇,媳妇还是董家所指。不由她支支吾吾迸出一句:“你们…。你们不养我了吗?”
“听听你的话吧,”忠勇老王妃觉得骨头缝里都是恨:“适才你还巴不得家里倒了,现在你又怪我们不想养你?这个家倒了,谁还养你!”
忠勇王妃告诉了她:“归你的分例银子,以后按年送给珏哥。劝你,别在他面前说他的先生不好。要知道珏哥没有说错,不但他现在的前程是董大学士所给,学问是大学士所给。就是官场上照顾,也是大学士所给啊。”
“珏哥给不给你,给你多少,我们就不管了!”忠勇老王妃认为儿媳说的太温和,直接又甩出来一句。随后,两个人也往二门处去,准备登车往宫门上等候。如果有需要她们上金殿申诉的地方,她们也将上殿一战。
她们走开以后,棋二夫人面上露出真正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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