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开动,孩子们由各自奶妈抱起,对着岸上欢天喜地摇手:“别想我们,我们玩去了。”
在这个朝代,见闻就是知识。各家的大人也有含泪的,但整体上来说,都心花怒放。
要是没有袁家,还有什么法子能送孩子们出门儿呢?
他们回程的路上,你定一天,我抢一天,把近三个月里请袁训夫妻父子们吃酒的日子定下来。
……
第一缕晨光照到帐篷上,香姐儿先醒来。她动一动身子,沈沐麟也睁开眼。
扳住妻子面庞亲上一口,沈沐麟这才懒洋洋从脚边取过外衣,边穿边道:“昨天点过树苗差不多了,吃过早饭就回营,还能赶上吃午饭。下午就可以种到地里,这一趟种树的活计完成大半。”
香姐儿答应着,着好装,夫妻走到外面。见迎面一轮红日将出山岗,万道红光染的视野内的草木熠熠,清新气息随着扑面而来。
他们是在山谷里,周围一圈儿帐篷是随行的一千士兵。这一千个人是梁山王根据小夫妻主张精选出来,在家料理过果子、花树和山头的人。
值夜的士兵们在做早饭,起床的士兵把包扎好的成堆树苗往马车上搬。
小夫妻携手对着“成果”欣然,并算一算节约的账目。
“新城的庄稼地要防风林,新城也要,梁山王伯父已给爹爹行文,动用军需银两就地采购各种树木。但很大一部分可以从山谷里、野地里挖。这谷可真美不是?”
又注视山谷景色,香姐儿盈盈道:“以前没有人料理它,树也疯长草也疯长,挤在一起又长不好。咱们挖的这几批都早应该分株,恰好,搬去新城起作用,兵部能省下钱,谷中腾出空儿,花得以悠闲的开,果子得以悠闲的长,下一回叫上加福再来鉴赏,一准儿比现在还好看。”
“千万别叫战哥。”沈沐麟补上这一句。曾让战哥贬低好些回,能贬低他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香姐儿和他对视,笑的嘻嘻有声。
会不“叫”战哥吗?加福在哪里,他就在哪里。这话不过是背后便宜便宜自己痛快下。
早饭过后,一行特意来挖树苗的人踏上回程。新城离这里紧赶的半天路,正午的时候城池在望,天气在夏末秋初上,都是一身的汗水,但都满面春风。
城头上有士兵回话,萧战哪有不亲自来接的。见车上堆满扎裹严紧树根的树苗,不管存活多少,也是新城冬天的防御,明年庄稼的守护。
喜的咧开嘴儿:“小古怪,我总是慧眼识人的那个,弄来你们夫妻,算我的又一件精明公事。”
“哎哎哎,要鼻子不要?”沈沐麟先不肯答应这话。
香姐儿更是脸一黑:“我们是主动来陪加福,免得加福独自在这里受你气。几时你弄来我们?”
“差不多的话不要再争,小古怪你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还爱拌嘴呢?”萧战言词凿凿状。
“不讲理的话只有你能说的有底气。”香姐儿飞个白眼儿过来,再就使唤他一通:“余下种地的活计你看过好些回,可以不用我们去了吧?你看着种下,我们和同去的人下半天可就歇息了。”
萧战挤挤眼:“种下去我不用你,但是,表功你们得来啊。”一招手:“走,见父帅回话。”一带马缰走在前面。
香姐儿沈沐麟随他去,沈沐麟嘀咕:“又有笑话看了,别说咱们真没白来这里,只看战哥和王爷拌嘴就值了又值。”
香姐儿也忍住笑,小夫妻随萧战来到城中王爷居所。
“爹,大步跑儿的出来看。”萧战没下马就吆喝。
梁山王出来的还真不慢,萧战的话刚落音,他的脚步声就咚咚传出。又没几步,人到门外,双眼一瞪:“看什么看什么!叫你说孙子给我听,你不肯。你叫我,我倒得快?”
“天天说孙子,您不觉得贫我贫了。”萧战咋咋呼呼。
梁山王抬手就要打他:“臭小子!你们小俩口儿在京里和我孙子一住就是一年,你嫌说得多,怎不想想老爹我还没有见过?”
萧战让开,叉腰一通吼过去:“所以我说你不疼孙子,但你又不认!”
“老子真打你,你信不信?谁说老子不疼孙子的?”梁山王恼火。
“你要疼孙子,怎么会乱讲!我们回京是给您生孙子去了,难道不应该去?”萧战说着,手指住香姐儿:“要是不回去,看看吧,这一个来算那年加福在边城生孩子账的,候着您呢。”
沈沐麟把手捂到肚子上,另一只手掩住嘴里的笑声,还要留点空儿和香姐儿谈论一番:“等会儿再理他,先让他和王爷吵到足够。”
香姐儿一扭身子不肯答应:“我们不就是来和他算加福在边城生孩子的账目,”
下马走过去斥责:“战哥儿战哥儿!讨嫌的你快过来,那年我还没有骂完你呢。为什么加福有了,你留她在边城?”
梁山王乐了,对跟随他出来的将军们心满意足:“看看吧,他们一处儿长大,就是这样的好。”
梁山王是真心觉得这叫姐妹兄弟亲近,跟他小时候相比,他爱玩的姑娘只有妻子胖妞儿,战哥是个有福的。
萧战拔腿就跑,扯着嗓子喊:“我最不爱算这个账目,小古怪,你能家常点儿吗?”
“不能。”香姐儿明明刚从谷中出劳力回来,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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