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太上皇在扬州,住的确实是客栈,虽是安全上靠得住的客栈,但客栈人多嘴杂,打听到一两句形容体态也有可能。
镇南王和苏先一左一右的在太上皇耳边回话:“咱们这就离开吧,这里是杂乱地儿。”
太上皇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让说破,他就不太想跟着走。想到城外刚治过水,把夏天在那里过去,暴露形迹这种,不是早就有了。
嗯上一声使个眼色,让镇南王和苏先退下,太上皇还回到少女的话上。他也想了起来,这个人是有眼力的,她看得出来自己与别人不同。至少,和对面那此时盼着自己过去的人不同。
为她赎身的钱,不管报价多少,对太上皇都不算什么。但为她赎身,太上皇还是考虑着。正好他口渴,端着茶呷几口。
孩子们见长辈不问话,他们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一个接一个问出来。
“为什么带上我们,你就看出来是好心人?”黑加福头一个,长女的风采又展露一回,自我感觉不错,把个鼻子翘起来。
少女回道:“带小爷们这里来,又指名不唱不能唱的曲子,这是疼爱小爷们,带着耍呢,只能是好心人。”
黑加福很满意,举高小手:“我出一份儿钱。”
安书兰紧紧跟上:“我也出一份儿。”
萧镇等也问了几句,大多是以后怎么过活的话,也要求出一份儿。
太上皇笑道:“我还没有拿好主意呢,你们倒当了家。”
镇南王在他沉吟时,走近妻子和郡王妃,低声道:“要赎身就赶紧吧,一个唱曲子都能有眼力,咱们还是早离开这里,凡事儿要安全。”
这眼力的话,从王爷嘴里也出来,瑞庆长公主以为得意,手先点在自己鼻子上:“我和表姐先看出来的。”
随后举手:“我也出一份儿。”附议了孩子们。
长公主是出了名的淘气包儿,她要是不掺和,那叫不是她。她掺和进来,太上皇莞尔过,让人问掌柜的赎身多少钱。
掌柜的分明就在这里,但他身份过低,太上皇不直接和他对话。
掌柜的要五千,让随行的一个人劈头盖脸一顿骂,把姑娘买来几年,一年唱大约挣多少钱算给他听。别看随行的人不在扬州长呆,但算的大致不差。
掌柜的在这种行当里打滚,按说是老精明,结果说到结束,哭丧着脸答应一千两赎人。
孩子们纷纷说认些,回家去算账再分送银子给太上皇。钱由太上皇的人出了。救人救到底,少女和后生带走安置一夜,明儿一早城门开,打发他们出城远去。
这番壮举让满楼的客人也不想听曲子,等着听结果。风一般的传着话儿,整条街都听说。
太上皇让簇拥出来,对面那唱曲子的膝行过来,泪珠儿晶莹滴滴如珠:“老太爷,我也想着家人呢。”
太上皇让她逗乐,暗想我又不呆,你说想家人我就信?抬腿要走,但见到她哭的泪人儿一般,为喜欢她的曲子曾回宫也不忘记,说余情上来,不如贴切的说“余喜欢”上来。
想这个人就是眼力差了,而且镇南王比自己年青,表相上确实比自己强。
还有就是太上皇后来无意中想到,她为什么会看走眼。自己带着孩子们,虽有奶妈等,也要尽心。一会儿让他们吃点心,一会儿让他们不要多吃凉瓜果,跟个老而无用的老爷子没有区别。
太上皇不再同她置气,命人:“赏她一百两。”再就看也不看的走开,哪怕后面哭声好似撕开夜空。
不多的“余喜欢”,一百两给出,散的一干二净。
救下一个少女,有了一场比头。少女看得出照顾孩子的是好心人。而跪下在眼前的这一位,她只要想欢好而多掏钱的人。
无意中救了一个人,却让太上皇膈应至今的难过消散,太上皇觉得这银花得值了。
好心情回到铺子里,好心情的让人安置少女和后生,明儿一早五更开城门,不用叩别,走人也罢。好心情的回到房中。
桌上摆着一些纸张,太上皇看过,更加的好心情。“来人,请小爷们来说话。”
当值的太监露出笑脸儿:“夜深了,有话明儿说,倒说的更尽兴不是。您也请早早歇息了吧。小爷们也要睡呢。”
太上皇刚觉得有理,新的好心情明天再说不迟。太监的背后探出一张黑脸儿:“找我们吗?老太爷,我们也有话对您说,我们这话可等不得明天再说。”
这是黑加福。
又一张白脸儿,这是萧镇。
又一张白脸儿,这是安书兰。
又一张……孩子们都在这里。
太上皇不知道他们的来意,只是很高兴地道:“来来来,没睡咱们就来说话。”
孩子们进来坐下,要求先说。
长女黑加福永远“人多势众”——弟弟们让她收买好。萧镇退后一步,由黑加福主说。
“您是我们带出来的,可不能让人缠上,还要好好带回去还给太后娘娘。”
小孩子不是太会措词,平时说话也随意的多,就用了一个“还给太后娘娘”,好似柳太后是太上皇的当家人。
太上皇没计较这句,他愣在头一句上,瞅瞅小脸儿:“你们带我出来?不对吧,今晚花的可是我给的零用钱。”
“那个那个,难道不是为我们出来玩,带上您?”黑加福“据理力争”,别的人一起点头。
都认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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