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淳不知道怎么了,但让他强行上前去解释,他却做不到。就此,一直闷到永毅郡王出现,解傣王之围,一行人登上海船准备前往永毅郡王府,也没有找到机会说。
……
海风悠然,船行无波,今晚月明风静。
赵淳立于船头之上,一只耳朵里是海水哗哗,另一只耳朵里是船舱内传出的哈哈笑声。
有时候,他也勾起一个笑容,但要他长久的呆在船舱里,接受那一家人欢乐的气氛,和袁国夫人等长辈的慈爱目光,他做不到。
赵大人把他拜托给陈留郡王和永毅郡王,就先行回山西。他出来的足够久,而铁甲军真正的职责之地,只在边城。
赵淳尴尬万分,他是护卫呢,是客人呢,还是即将求亲不遂的人?
衡量下哪个身份最得体,那就是护卫一职。是以在船舱中最融洽的时候,他借故走出来,宁愿守在船头当个哨兵。
四下里宁静,也适合他想心事。让他每天都防备以后又奇怪的是,自从提亲事,梁山老王萧观就不再骂人了。
虽也不给好脸色,但对一个要脸面的少年来说,已是万幸。
就这样到京里,直到忠毅侯府拒绝亲事,也挺好的吧,至少安宁。赵淳这样想着,直到身后出来脚步声。警醒的回身,人怔住了。
月下一个小姑娘淡色衫子深色肌肤,眉眼儿玲珑而又秀丽,是黑加福。
有时候赵淳苦盼和黑加福单独呆着,但没有自然的机会时,他又不肯再次唐突姑娘,主动的制造单独的时候。这就一见到,赵淳傻眼,大脑一片空白。
他应该说点儿什么,有什么已到咽喉,但是说什么呢?这忽然而来的机会,赵淳反而忘记最重要的话。
“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呆着?”黑加福不解的先开口。
赵淳好半天才醒神,她是在对自己说话。无端的有一丝惊喜,让他想起来了。深深弯腰:“请听我一言,也请不要生气。”
“什么?”黑加福此时看上去异常安静,她骨子里带出来的血脉,让她高贵而又显端庄。
是个应该敬重的好姑娘。
赵淳深深的惭愧:“求亲是我一时兴起,并不是真心,对不住,你要打要骂,我决不还手……。”
“我知道。”
脆生生的回答,让赵淳有险些扑空之感,他愕然了:“你说什么?”
黑加福撇一撇嘴儿:“你让祖父骂狠了不是,所以就想出这不入流的招数。”
赵淳的羞愧不翼而飞,倏的想到这是那彪悍白大帅,慢一慢儿,就让她贬低到无处可呆。
涨红脸,忙道:“这话太难听。”
“这是大弟的原话。”
黑加福这话还不如不说,赵淳心头突突的跳着,平时也是机灵孩子,但硬生生迷乎片刻才弄懂。
吃吃道:“你们全知道我不是真心的?”
他说的异常艰难。
担惊受怕自以为是个秘密,却没想到早就人人看穿,泰然面对这事情说说是容易的,真的若无其事哪是容易事儿?
黑加福更加鄙夷:“当然,我们全知道,怎么,你还以为能瞒得过我,大弟、二弟、征哥…。祖父吗?”
赵淳脑后有凉气上来,梁山老王萧观的怒容或斥责,是他过不去的坎儿。
哪怕他口口声声咬死“真心求亲”这话,老王爷竟然也是看得出来的。
其实想想也简单,萧镇等孩子们都能看懂的心思,萧观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顺着这样一想,赵淳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由此可见,太上皇、长公主、陈留郡王……都心中有数。
自己在他们心中将成什么模样?不敌梁山老王,就拿个姑娘当挡箭牌。
赵淳茫然,不知身在何方,只知道眼前和脑后一圈儿的嘈杂,有无数声音在骂。
“胆小如鼠。”
“不,这叫丧尽天良。”
“不,这叫道德败坏。”
“不,这叫……。”
另一个嗓音把他叫醒:“喂,你着魔了不成?”赵淳一看,脸红的就更厉害,心也更发虚。黑加福旁边不知何时多出来好几个,有萧镇、有乖宝舅母、有袁征。
说话的,正是萧镇。
赵淳干巴巴地回:“我,想心事,”觉得这是个好解释,强行打个哈哈:“啊哈,我想事儿呢,你们出来有事吗?”
正要说没事请回船舱吧,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说他不入流招数的萧镇,萧镇大刺刺道:“你能有什么事儿要想,至多不过是担心祖父骂。”
赵淳觉得身上血淋淋,最后一层用来遮羞的皮,让萧镇这句话剥走。
他不能服输啊,硬着头皮抗衡:“才不是,我是诚心求亲,为什么要怕……。”
四下里一片寂静,大家都用诡异的小眼神儿望着他。赵淳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能呻吟出来。
他说的都是什么,除去祖父是诚心提亲,他几时诚心过。他刚刚不是才陪过不是?
把他的难过看在眼里,萧镇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我就说这个人没品行吧,样样往不入流里走,你们还不信,现在可以信我了吧?哈哈,他居然说诚心。”
长长的吐一回舌头:“丢死人了,丢人的来求亲事,这就是长女干的好事情。”
转身对船舱就跑,还一边喊着袁国夫人:“曾祖母,这个丢人的又骗人了,你要好好管管长女,尽招不入流的……”
一双手臂过来抱起萧镇身子,阻拦他不能回船舱。分一只手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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