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咬啃噬声响在耳边,清昶的魂力业已用尽,当机立断,他转身就撤。可骤然间,一道黑色的巨浪就出现在眼前,这是巨窟中的水倒卷上来了,如同一个屏障,无数鱼眼尖口的怪物从水帘中探出头来。那扭曲的面容,不会眨动的眼睛,疯狂舞动的湿发,剑般锋利的舌头。让清昶心头恐惧的幼苗瞬间长成参天大树。那女子来的好快,眨眼到了近前。
她扣指捏诀,水帘推移,瞬间变成一个圆形的包围圈,要将清昶封在其中。清昶拔身向上,防止水帘封口,可一抬头,那女子就在头顶笑望着他。
瞳孔如火,嫩手挥下。
清昶挥剑相抗,同时抬腿踢走扑来的怪物,这纤纤之手就像巨大的神锤,砸在剑上,将清昶的虎口震裂,麻痹感瞬间缠绕了整条右臂。
嫩手频频挥下。顷刻间,二人拼击数百次。
“呼——哧——呼——哧——”声响在耳朵里,清昶头痛欲裂。他感觉腿部被锋利的东西撕开,眼前一黑,心道:“要死了!”
……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破开水帘抓向他,不知从何方而来。
随后,天地清宁。清昶出现在紫微域璇枢占星塔顶,时为正午。
天机老人东方离煕背身站在他身前。
清昶惊魂未定,身子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半晌后才道:“多谢……师傅相救!”东方离熙点点头。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不错,那个女子的龙蛰,也是‘伺灵’!而且比你的还要强一些,所以释放出来,你的魂兽就有一半倒戈了!你没有料到,才遭了偷袭!”东方离熙解释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清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这紫微,怎会在同时期出现两个相同的十大巅峰天赋?”
东方离煕面沉如水,摇头不言。只是举起手来,手背朝天,施展万初天机术,在白日占星,风声浩浩荡荡而来,吹上璇玑占星塔,眼见万里江山如画。
半晌沉默后,清昶从惊愕中脱身,眉立如刀,问道:“师傅,您老知道那女人的来历吗?”
东方离熙凝神思索,随即摇头。
“那么,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怎么会如此恐怖?”清昶努力平复心情。
东方离煕这次没有摇头,淡淡道:“变异的盲嵇!”
“盲嵇?”清昶骇然,那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怎么可能是盲嵇?盲嵇一族他自然见过,那些身材矮小的水族性情温顺,长相娇好,不但温顺,而且好客。
“看到它们的头发了吗?盲嵇以发为床,以发为兵,以发为盾!纵然变异了,它的头发是武器这一点还是未变。”东方离熙道。
“不可能师傅!盲嵇一族我曾见过,怎会如此丑恶,那些东西最初探爪出来抓我的腿,并不是用头发,而且,盲嵇的歌声会催动潮汐,可那鬼一样的东西只会发出呼哧呼哧声,而那声音能摧垮人的意识。”清昶情绪激动的辩驳道。东方离熙对着太阳不断反转手掌,在光影变换中观测。斟酌片刻才道:“它们是人造的恶魔,是恶灵与盲嵇的合体,至今不知制造之法。当年出现时,我们将这种东西称为‘肇刑之子’。”
“当年出现?肇刑之子?”清昶诧异的重复。肇刑是破晦节传说中的四凶兽之一,以残暴无敌著称,传说四凶兽肆虐紫微之日(破晦节神话),肇刑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种生物竟然以“肇刑之子”为名,简直匪夷所思。
清昶捕捉到话音,追问道:“师傅您是说这变异的盲嵇很久前出现过吗?”
东方离熙又摇头:“不久,五十年前魂术界大浩劫时,它们就出现过!”
随后这老人喃喃自语道:“难道区区五十年时间,又将重蹈大乱的覆辙吗?”
适才,他在变换的光影中,看到天地间一张大幕,正在缓缓的垂下来,幕后有点点黑斑,屏蔽了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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