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洋和钟世达、钟灵两叔侄坐在他们那并不算大的办公室里讨论着对四个保安的处理意见以及该如何善后,具体内容姜远高他们不知道,是后来李嘉洋在熟识后告诉姜远高的,姜远高尽量搜索记忆中对他们的印象,结合李嘉洋的叙述,还原了一下当时办公室的场景。
钟灵作为保安队长,出了这档子事首先想的是先把自己撇清楚,他说:“这几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上班了,我每天是三令五申的跟他们说规矩,猪教三遍都会打转,唯独这几个四季豆,油盐不进,要我说,肖文皓和姜远高必须开除,工资不结算,这个钱嘛,作为赔偿赵哥的一部分,至于陆大火和陆小火两兄弟,辞退吧,工资结清让他们走人。”
李嘉洋是金樽的总经理,一把手,最早在金樽做服务员,一步一步做上来的,算起来是钟世达的徒弟,他只说了三个字:“太重了。”
钟灵一听马上就跳了起来:“这还重?现在是我们场子和客人之间出了问题,而且是我们先动的客人,犯了大忌了,还重?我们现在应该搞清楚立场,难道要站在保安这头跟客人杠上?”
李嘉洋没说话,钟世达却接过话头:“我也觉得有点重,那两个双胞胎兄弟我有点印象,老员工了,而且那个肖什么的听说人还挺黑,别桶出更大的事情。”钟世达是金樽的老板,快五十岁了,在本地有些产业,规模不大但还可以,属于那种极不愿意惹事的人:“我看要不这样,把那两兄弟留下来,反正当时场子里黑咕隆咚的也看不太清楚,而且听你们说的他俩好像也没怎么动手,那个肖什么的和新来那个,就不要上班了,该结的钱给他们结了,免得生事。”
“叔,我觉得他们四个最好是都别来上班了,那两兄弟长得那么显眼,搞不好就给赵哥他们留下了印象,什么老员工新员工,只要我们给钱,找几个保安还找不到了?这个年头啥都缺,就是不缺劳动力,今天开四个,明天我再补充四个,我们不敢惹客人还不敢惹几个无根无底的穷鬼?不满意敢闹事,直接打了丢出去。”
钟灵是钟世达的侄子,通过这层关系钟灵做了这个原本就很是清闲的保安队长,倒不是说没有更好的岗位给他,金樽原本就不大,团队结构自然不能太臃肿,钟家很多亲戚都被安排在这上班,稍微有点能力的都做了部门经理,作为没有什么特长的闲散人员,那只能领点死工资,这样思维层次的人,你自然不能要求他有太高的格局观,他完全就没有考虑萧乾那边该如何交代。
钟世达不置可否,看李嘉洋一直不说话,便问:“嘉洋,你认为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理?”
李嘉洋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熄,起身说:“我只负责场子的经营和拓展,人事方面的问题,部门主管和人事部经理协调,没别的事我去萧乾那里看看,他刚给我打电话,让过去一下。”
钟世达看了看表,说:“哟!都三点多了,辛苦你了,那有事你赶紧去,我看这几个人,暂时还是通知他们休息几天,先别上班,等几天再说,在赵哥那边,就说是开除了。”
李嘉洋没理会他,径直出门了,钟灵接着道:“叔,你还怕几个外地人啊,都开了不就对赵哥有交代了么。”
钟世达摆了摆手,说:“你不懂,这个事情李嘉洋没说话,你就不该跳出来?”
钟灵气呼呼回道:“需要他说什么话?他一个现场老总把好舵就是了,保安部开人,我去和人事部协调就好啦,现在主要是给赵哥消气。”
钟世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哼一声道:“萧乾那边都还没解决,赵哥赵哥,我告诉你,虽然我不经常来这边,但我好歹还是多少了解你们这边的情况,那个赵,送的花有限,比酒客好不了多少,现在关键是萧乾那边,赵胖子这个客户我做不做都可以,脑子不转弯是怎么回事。”
翌日
接到李嘉洋电话是下午两点钟,姜远高不知道一个老总是怎么有他电话的,但他确实是打了,电话里,李嘉洋问他会不会开车,姜远高说以前在部队有一项训练课目就是驾驶,但证是部队的证,还没有转成地方证,李嘉洋说没关系,然后给了姜远高一个地址让他三点前赶到。
姜远高提前十分钟到了那里,是一个小区,离场子非常近,然后给李嘉洋去了电话,李嘉洋让姜远高等着,三点钟的时候,他准时出现在了小区门口,开着一辆雪佛兰轿车,见到姜远高,他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
“对怡都道路熟悉吗?”李嘉洋按下车窗,点燃一根烟问道。
姜远高说:“我服役就是在怡都,还算熟吧,大地方能找到,具体巷道,就要听你指挥了。”在现在的姜远高看来,这个回答很不合理,看似有些油滑,实则非常幼稚,对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一个老总,而另一个是保安,不太合适,显得太近,你第一次跟他接触,就这么近,那熟悉后话还不乱说啊?你能跟他乱说,也就能跟别人乱说,守不住秘密的人,留在身边做什么?显然,当时的姜远高并没注意这些。
李嘉洋给了姜远高一个地址,途中又问了一些他以前的事情,姜远高都一一回答了,虽然问题是他提的,但姜远高见他意兴阑珊的样子,也就没在掺杂些多余的语言。
大概十来分钟,两人到了目的地,是一家颇具规模的茶楼,把车停了,姜远高跟在李嘉洋身后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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