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样十分的失礼,但戴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笑声一下惊醒了正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丹妮娅,她顿时觉得很尴尬,同时又有些害羞,还混合着一点恼火。这些情感同时交杂在一起,把她可爱的小脸蛋染的通红。“笨蛋!”她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我……我是认真的!”
“你小说看太多了吧!?”戴维毫不留情地取笑她。
丹妮娅重重地瞪了他一眼,“我和笨蛋是不会共同语言的~~~”她故意用一种甜甜地语调说着,并从戴维脸上的惊讶表情中得到一丝满足。说完后,她把脑袋一偏,不再去理会那个打击她自信心的老家伙。
上天真是太不公平,凭什么珂娜姐姐就拥有一切?有时候丹妮娅会这么觉得。
她的“珂娜姐姐”的全名叫珂琳娜·赫尔斯提克,与丹尼尔同岁,还是塔林最新晋阶的大法师。在去年的早些时候,珂琳娜以外交拜访的目的来云雾城做客,索斯家的俩兄妹对她都相当的着迷。有所不同的是,丹妮娅羡慕她四处游走冒险的生活方式,她的哥哥自然是被对方的美貌所俘虏,到现在还时常把人家挂在嘴边,显的念念不忘的样子。
除去人与人之间本身的不同,在丹妮娅看来珂琳娜拥有自己所梦想的一切。她实力超凡,见识广博,而且还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她比自己更懂得如何通过装扮来展现自己的魅力;她的烹饪功夫令一般大厨都自叹不如,她甚至对刀剑之类的兵器也有所心得。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珂琳娜拥有随时去到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自由,这才是丹妮娅最渴望的东西。
然后她反观自己,从一出生开始,丹妮娅·索斯作为索斯家族的小公主,家里就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从每天要吃的食物开始,到要穿的衣服,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要说的话,甚至是将来自己要嫁的男人,家里全都会安排的稳稳贴贴妥妥当当。她什么也不用想,只要顺着别人为自己安排好的道路,慢慢地走下去就可以了。
戴维一直在桌子对面看着她,他一直没说话在思考自己的事情。直到待者将热气腾腾的食物摆上桌面后,他才小声呼唤正在沉思中的女孩,提醒她可以开饭了。
回过神来的丹妮娅木然地望着桌上精心烹饪的食物,她突然感到一种厌恶,厌恶这些象征着奢华生活的精工美食,“我没胃口。”她说道。
“没事!”对面人好像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可全归我了。”
看着戴维熟练地切开七分熟的牛肉,然后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肥牛肉的鲜美。丹妮娅却觉得心头有万磅重的巨石压着,她明知道自己不该去想这些事情,知道冒险生活其实并不属于自己的。但此刻这种渴望却如泛滥的洪水般冲垮了理智的堤防。她越是想,就越是痛恨自己,痛恨那如笼中困兽般的贵族生活,那怕这生活有着一层光鲜华丽的外衣。不知不觉间,两行泪水悄悄地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抬头看她,他主动向这边推来一块白绢布,“擦一下吧,”他小声地说着,“有人正看着你。”
丹妮娅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块绢布,只是任凭眼泪不断流下。“我到底和一般女孩有什么区别?”她哽咽地问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用奇怪的眼光看我,为什么我就不能离开城市的范围,成天只能与下水道为伍。”
不过戴维并没有回话,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下一种食物上,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一直到过了好些时间后,丹妮娅伸手拿起绢布小心地擦去脸上的泪痕之后。他才突然问她:“你为什么要学剑?”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发问,丹妮娅一下闷在了当场,戴维双眸的目光如两柄锋利的刀子般,打在她的脸上,让人觉得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我……”
“女孩不能上阵杀敌,虽然也佩戴着家徽,却不能为之增添荣誉,那你为何要去学剑?”戴维尖锐地指出道,“父兄是如此地宠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儿伤害,索斯家有这么多技艺高强的骑士,他们随时可为你去奉献生命,你又为何要去学剑?”
这些问题丹妮娅一个也回答不了,面对着些疑问,她突然感觉自己的信念有了些动摇,也许自己原本就应该老实地待在父母兄长的身边,享受着锦衣玉食,尽心地待奉女神,然后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也许这才是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应该过的生活。
“我错了么?”
对面人并没有在意她正在想什么,而是自顾自地问她:“当手握着剑柄的时候,你喜欢那种感觉么?”
握剑的感觉……丹妮娅从没有去真正注意过。至少有十年的时间里她几乎天天都要握剑,体会掌心的温热顺着那冰冷的金属慢慢流走的感觉,这早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但只有一次例外让她记忆深刻,在丹妮娅十一岁的那年,她刺伤了逼自己练习淑女礼仪的老姑婆,被动了肝火的老父下令扔进地牢里去反省。在一开始的几天,牢房的阴暗和寒冷的确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在黑暗中她抽泣流泪,吃不下饭也睡不安稳。但在几天后当哥哥丹尼尔来到她的牢房前,心痛地询问妹妹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她却首先想到要得到一把剑。虽说最后她只得到了一柄粗陋的钝剑,但当双手再次握紧剑柄的时候,丹妮娅却觉得那冰冷的金属中似有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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