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大家早早地离开旅店骑马踽踽南下。盖洛特走最在前头,由他带路,途经过四处是高大乔木的森林。在众人的脚下,只有一条由落叶和灌木分隔而成的隐匿小道,马蹄子轻轻踩踏上去,感觉柔软又湿润。
“盖洛特爵士,”途中丹妮娅忍不住发问,“姐姐说这条路平时只有精灵才会走,可你怎么会知道这条如此隐蔽的林间小道呢?”
“因为我曾有过一个精灵女友。”盖洛特昂起头骄傲的回答。“可惜我们毕竟是不一样的种族,这个世界上容不下我们这样的爱情~!”说着,他微微侧过脸,做出一副似乎沉浸在回忆中的模样。
在他身旁,珂琳娜却突然伸手在她前胸用力按了几下。“嗨!”她嘲着盖洛特大吼了一声,“记不记得你是个骑士!还有没有一点荣誉感了?”
加内尔爵士回过脸,轻轻地哼了一声。
“有人的老底要被揭穿了。”跟在后面的科伦便轻声议伦道。在他的身旁,艾米蕾正微笑地朝他点头,就连另一侧的精灵武僧也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脸。
“这家伙偷东西偷上了瘾!”在前方,珂琳娜指着盖洛特的鼻子骂道:“居然想去偷一付精灵的弓箭,结果被一个精灵女哨兵发现了。人家不过没当场砍你的手罢了,你还好意思说是人家看上了你。”
“难道不是这样,难道不是嘛?!”盖洛特满心向往地重复了一遍,“之后我们还偷偷幽会过呢。”
“切!返还赃物也算幽会?!”珂琳娜对这样的言论嗤之以鼻。“加内尔小子还算是个好孩子……”她故意学着她师傅雅克·梅森的语气说道,直把盖洛特气的脸上红一片白一片。“还有,你每次过来都要偷雅克师傅的酒,他年纪大了有点老糊涂,我可没有!”
……
科伦默默地跟在后面,看着前面正在吵闹的俩人,他觉得自己突然就认识了另一个珂琳娜:那是一个普普通通,令人亲切的半大姑娘。抛开了令人生畏的大法师头衔,卸下了超乎她年龄的沉重(1)。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像自己这样在生死的第一线摸爬滚打。
“有人在前面!”突然传来了精灵充满警觉的嗓音。众人循声望去,隔着茂密粗壮的大树干,看见了一群正赶着三架大车的人马。他们大多都是衣衫褴褛的壮汉,正嘈杂地试着将陷进软泥中的大车推出去。大车上盖着厚厚的藏青色帆皮,看起来似乎没堆多少货物,却给人十分沉重的感觉。
“他们可能需要帮助。”丹妮娅用疑惑的眼神询问身旁的珂琳娜。
“是商队才怪!”珂琳娜咬牙切齿地指出道,“一支要去帝国的商队,不走大路,走这四季泥泞的隐匿小道算什么?何况他们怎么会找到这条路,难道是加内尔爵士泄露了风声么?”
“当然不是!我也许会偷朋友的老婆,但出卖朋友的事我可不会干!”盖洛特大声地否认道,“小珂娜,前面是我不对,你不要太敏感了。”
“是啊!”丹妮娅也在一边帮腔道,“他们没有武器,应该就是只商队呢”
珂琳娜并没有听从他们的劝说,她已经从马鞍上抽出了手杖和一只三眼铳。“欧斯特,下马准备战斗,这里树木太多,与骑马不利。”其实这后半句话是说给科伦他们听的,因为精灵欧斯特是个武僧,在马上是很难展开拳脚的。
欧斯特跳下马,从马鞍下抽出一对精金打造的短棍,三步并两步跑到珂琳娜的身旁。“谢谢!”精灵朝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科伦与盖洛特也跳下马步行,他们一边向车队的方向缓缓前进,一边将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剑柄上。“喂!需要帮忙么?”盖洛特扯起嗓门向他们喊道。他们显然是听到了他的呼喊,因为其中的一个人马上就向他们做出了一个快点过来的手势,其它人也跟着呼喊起来。
“你觉得他们有问题么?”科伦小声地询问一旁的盖洛特。后者直起身体,向着自己的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没问题。那就有鬼了!”
“凭什么?”
“这么多男人,一个个看起来都心事重重的样子,”盖洛特简明扼要地说道:“连小珂娜这样的大美女来了也不多看两眼,这里头没鬼可就怪了!”
科伦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看来男人们想到的东西果然差不多。他们颇有默契地同时加快脚步向前赶去。因为在那一边,珂琳娜的位置过与突前,与她的保镖欧斯特都有近十步的距离,如果受到突袭的话……
“现在!”
尖叫声自车队的方向传来,紧接着便是帆布被人用力扯开发出的声响。从每辆车中站起六个人,科伦看到了他们,还有他们手中捧着的钢制绞盘弩,弦已绞好,箭已上膛。
“当心!”科伦大吼着向珂琳娜的方向扑去。这一刻,站在车上的十七人同时射击,盖洛特手中的长筒武器喷出浓烟和火焰,其中一人应声飞出了车外。精灵欧斯特将手中的钢棍舞成了一轮暴风,“噼噼啪啪”的撞击声中,有五或六支弩失被他打落到地上。但仍有至少十只弩失透过了珂琳娜的身体,不过几十步的距离,用钢绞弩发射的弩失瞬息即至,根本不会让人有什么反应回避的时间。
然后,珂琳娜的身体破碎成了一团淡淡的雾气,在“砰”的一声闷响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的对面顿时爆出一阵因吃惊而产生的呼喊声,还有丹妮娅声嘶力竭的喊声。她抽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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