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肖沧云,在走出元帅的官邸后,也是满脸的钦佩之色:
“索尔,你这样的见地,才是真正的帅才,迦南战后,我还对自己有些自信,但今天才知道,只怕我还是比不上你。”
而冷睿的回应,则是哑然失笑:
“喂,你和我还这么谦虚啊?迦南决战前,五次战略推演,因为胜算太低的关系,我都坚持了保守防御,但只有你,却决然向元帅进言主攻,并亲自主导,取得了迦南之胜,才有了今天的有利局势,比起这些,我这两句废话,又算什么呢?”
好友由衷的称赞,不禁让肖沧云脸色微红:
“其实……索尔,我不认为这是你的错误,迦南战前,在战术推导上,我同样没有很大的胜算,之所以贸然进言,是因为随着对峙的持续,隐约间,我总有一种模糊的,正逐渐加强的危机感在逼近,甚至直到现在,这种感觉也没有消失,但没有事实佐证,所以,那一次,我真的也只是在冒险赌注而已。”
“危机感……?很奇怪啊,以常理而言,眼前的形势,对我军有利,这是确定无疑的,我之前的建言,虽然说得有些严重,但主要的目的,首先,是想打击一下斐迪南,同时也对利昂元帅的关照有所回报,此外,主要还是想让你,能有机会离开前线……既然帝国的外患已除,那么我想,我们功成身退的时候,也该到了吧?”
冷睿神色不自然的一滞,不过立即便恢复了从容之态。
“咦,这样吗……?”
一瞬间的愕然,但在听闻好友计划的下一刻,由衷的喜悦之色,便出现在肖沧云的脸上:
“真是太好了!不愧是索尔,实际上,我这几天正在为难,元帅的栽培和期望,给了我太大的压力,身边烦心的事情也很多,再这样待在前线,我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喔?不过说实话,利昂元帅对你真的是很不错,如此之快的升迁,还有随时的关心和教导,我感觉他,似乎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继承人在培养一样,所以,你还是应该考虑一下,是否……要改变自己的目标呢?”
微微犹豫,冷睿还是轻声道。
“这件事,其实我已经考虑了很久,甚至有过犹豫和动摇……真的,元帅的好意让我很感激,但是,如果因为这份感激,便必须扭曲自己,将未来投入战场,通过杀戮无数的性命,来守护这个腐朽的帝国,扪心自问,我真的还是不能心安,特别是当时在迦南战场,当亲眼看着你,为了保护我而死战强敌时,我的想法,就完全确定了,我一定要脱离战场,虽然辜负了元帅的厚爱,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只怕以后的我,将会更加痛苦和内疚吧。”
肖沧云的声音很低沉,但其中的决断之意,却无比坚定,而当说完这番话后,不约而同的,两名少年的脸上,却露出了相似的轻松与释然:
“哈哈,果然如此,这样的你,才是我认识的沧云啊,那么,接下来的几天里,好好休息一下吧,至于我这边,在离开前,也还有些事需要收尾。”
“咦?是什么事?”
“今晚,我要参加指极星队的一个内部仪式,纪念迦南会战的阵亡者……说起来,经历过共同的战斗后,对于这支部队,我还真有了一些归属感呢。”
冷睿微微苦笑着,向好友道别后,随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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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午夜时分,希拉克略轨道环外。
取代了慷慨激昂的帝国军乐“神佑吾皇”,伴随着一首通俗民谣“恋人归来”平实朴素,而又凄婉哀伤的音调,在一艘巨型战机“尼伯龙根”内,全体指极星队员肃然而立,面向舷窗外,那一望无垠的星海,致以庄严的军礼。
作为一个由平民组成,在贵族阶级统治的帝国军中,极之另类的独立部队,指极星队内部的袍泽之情极为浓厚,对于战死的队员,更有着独特的纪念方式——无论官阶身份,每一名亡者的姓名籍贯,都将被刻入两枚相同的蓝十字星章,一枚将永存于专设的纪念室,另一枚则被投入茫茫星海,与银河同化为一……
“奋战于星海,归宿于星海……这便是战士的宿命,我们,终究也无法幸免的。”
当亲眼目睹着众多的小十字星,在星海中纷飞四散,最终消逝于无的一幕时,与冷睿并肩,站立于队列之前的指极星现任队长,阿兰.斯特汀少将,不由轻声叹道。
“但是,对于这些战士而言……即使只有一点机会,也更想活下来,回到家人的身边吧。”
冷睿只是苦笑摇头,黯然答道。
“不分敌我吗?”
“有什么区别呢?不同的也只是国家和立场而已,想法,心念,情感,这些最基础的感情,亚萨人也好,海克利斯人也好,有什么不同吗?”
冷睿垂首叹息,但就在此时,却见斯特汀少将猛然转身,湛蓝的眸子中,所散发出的锐利而冷肃的视线,竟让冷睿霎时一凛:
“哼,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愚蠢想法,便是你在战场上留手的理由了吗?”
“嗯……不是的。”
冷睿下意识的摇头道。
“那么,是何等圣洁的理由,能让你,这样一个能够正面击败李曼.安德烈斯的绝顶机师,在整场迦南会战中,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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