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突然就理解了天祭司,她的迁怒虽然毫无道理,但是在巨大的悲痛面前,又有几人能理智去分析所有事情?前失去丈夫,后失去女儿,都是可怜人。
“我娘什么时候被扔进去的?”云千西问。
凤九生本不想再说,但云千西即然知道了,也再瞒不住,他道:“是七年前。”
“七年前……”云千西深吸口气,尽量稳住自己激怒的情绪,“你说,进入地亡界整整七年,有可能还活着吗?”
凤九生垂下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地亡界是很恐怖的地方,里面吃人不吐骨头,就算是我进去,也会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不死即疯,但是到底如何恐怖,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云千西抹了把脸,从房顶跃下去,凤九生大喊了声她的名字,云千西没理会,她自己闷不吭声地往前走,几乎是慌不择路,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才恍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云千西看着眼前陌生的殿宇,重重地呼了口气。
她找了处石台坐下,高山上风大,她的红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云千西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她娘,也不要去想地亡界,她现在实力不足,去地亡界根本就是找死,她摇了摇头,有些痛苦地捂住脑袋。
血冰蟒从幽冥戒指里钻出来,甩着尾巴缠上云千西的手臂,云千西被突如其来的冰凉吓得缩了缩手,低眉见是血冰蟒才微微放松,血冰蟒摇着头颅指向那陌生的殿宇的大门,云千西狐疑地望过去。
她眼前这座宫殿的格局从外面看是四四方方的,分东西南北方向,就像老北京的四合院儿,但是这座宫殿的外观非常漂亮,面阔连廊四间,进深两间,左右各三间,围成院子,大门是朱红金丝楠木门,门前左右各挂着两个红灯笼,看起来十分喜庆。
云千西觉得这院落看着分外眼熟,好似她曾经做梦梦见过,她在血冰蟒的指引下站起来慢慢朝朱红大门靠近,越靠近那股熟悉的感觉越强盛。
当她走到门口时,大门仿佛感应到她的到来般缓缓打开,云千西逐渐看清了里面的设置。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百花争艳,开得好不热闹,东西殿门前各有一颗黄果树,黄果树上绑着供人玩耍的秋千,那些花草都是围绕黄果树和秋千种植的,沁人心脾的花香随风飘入她的鼻翼,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近看,这座宫殿更是建造得考究,云千西从曲径绕到正殿之前,正殿的门也随之打开,里面的墙壁饰以红漆,顶棚高悬双喜宫灯,棂花窗户上贴着双喜二字,悬挂在门口之上的红绸已经有些泛旧,似乎好多年了。乍眼看去,任谁都能明白这里曾经是女子出嫁时住的地方。
只是这里看着十分空旷,若非所有的一切都干净得几乎不染尘埃,云千西真要怀疑这里已经多年不曾有人踏足。
只是这样的地方应该是神圣而庄严的,女子出嫁之后这些喜庆的东西也应在一定的时间内撤掉,可是那些东西非但没有撤,还被精心地保存了下来。
着实奇怪。
云千西走到东二房,血冰蟒甩着尾巴跟在她身后,东二房是闺房,云千西推开门,房间的摆设更是喜庆,艳红的床幔前安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依次放着精致漂亮的首饰,包括:龙慕翡翠玉、白玉响金簪、白玉八仙纹手镯、嵌红宝石花形金耳环、金缕孔瞿纹霞披坠子……
还有很多云千西叫不出名字的首饰,可见这出嫁之人在凤凰族必然拥有至高的地位。云千西只觉得这个地方熟悉得好似曾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她的目光逐渐扫过房间内喜庆的摆设,从床幔到首饰再到青铜梳妆镜,梳妆镜上面放着个外观精致的红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展翅高飞的金凤,云千西鬼使神差地走进去,她走到梳妆镜前,面前的盒子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云千西伸手在红木盒上抹过,红木盒发出一声厚重的声响,然后缓缓打开。
红木盒里原来是件嫁衣,嫁衣在云千西的面前慢慢展开,金丝缝合的嫁衣红得耀眼,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束腰设计,裙摆很长,美不胜收。
云千西看着眼前这件嫁衣,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都被困顿住,她眼前出现了很多画面,每一幅画面都和那个红衣女子息息相关。
那个红衣女子满面悲伤地坐在梳妆镜前,她的手指抚摸过嫁衣,笑容苦涩。
那个红衣女子坐在秋千架上,笑靥如花,她身后繁花盛开,美如梦境。
那个红衣女子……
太多画面了,那些画面一齐涌入她的脑海,让她的大脑仿佛要爆炸般剧烈地疼痛起来,云千西捂住头蹲下身去,她面容痛苦,身体的力量仿佛在被抽干,她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堪。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属于别人的记忆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为什么要反反复复地折磨她,跟她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
“唔……”视线越来越模糊,云千西好像陷入了一种痛苦的梦境中,她吃力地睁大眼睛,她听到有人在朝这边靠近,那些人大喊着有人擅闯凰女殿,云千西知道自己不小心走进了禁区,她想逃,可是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她根本使不上半丝力气。
迷迷糊糊地,她仿佛又看见了小白,那个小屁孩还是穿着雪白的小长衫,黑色的卷发毛茸茸地顶在他的头上,他对着自己皱了皱眉头,又不满地摇摇头。
云千西心想,你有什么可傲的,你丫的,老子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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