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月朗星稀时,“古代的夜空竟是如此美丽,我居然能有幸见到这片星空,老天也算带我不薄啦!”夜风习习吹卷旌旗,庞皓坐在军帐前的空地上轻轻拨弄着面前地篝火不时添些柴薪,枯枝在火焰中迅速炭化变为黑“哔啵”作响,青烟袅袅而上又被吹散在点点星空下,军营中除了不时而过的巡逻队一片沉寂。
这里是许昌,是曹操的大本营。自从曹操奉迎汉帝而来后定都,扩建后改名许都。庞皓因在白马城一役中战功累累护城有功,被提为都伯领百人,暂居中郎将关内侯张辽座下。战后随张辽所部调回许都休整,屯扎与许昌北大营两月有余。
借着火光,庞皓将那把战场上缴获的环柄长刀抽了出来细细擦拭,两个多月庞皓已经养成了习惯,不拿出这把刀擦一擦,他都睡不着觉。来到许都后,庞皓拿出赏银找人将此刀重新锻打了一遍,也是那人技术好,长刀比之从前还要锐利三分,让庞皓有些爱不释手。庞皓以前也喜欢收藏兵器,什么瑞士军刀,尼泊尔军刀,中式三棱刺,但是都是被阉割过的民间仿制版本,与这种真正在战场上缴获的用好钢打造的搏杀利器自是不能比了。
感受着刀刃上传来冰凉冷冽地触感,让庞皓躁动忐忑地心情平静了下来。在乱世,一把好的兵器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庞皓刚将长刀入鞘,一人就从不远处的帐篷阴影中转了出来。
“大人还没睡啊!”那人来到近前向庞皓躬身一礼,“大人喝些酒暖暖身子吧,这是曹丞相亲自酿造赐予有功将士们的‘九酝春’。每月一觥,大人养伤两月近日初好,想来是还没有喝到吧,属下斗胆帮大人领下,大人尝尝看?”说着双手递来了一个羊皮缝制地酒囊,足有两斤重。
庞皓是生在科技时代,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还不习惯这种上下尊卑分明的制度,亦是双手接过道了声‘谢谢’,仰头大灌一口,“好酒!”。其实古代的酒度数并不高,也没过滤过满是酒糟液体浑浊,却也抵不住满口纯纯的粮食香气,那醇香的味道让喝惯了啤酒的庞皓叫好不已。“浊酒一杯,拒忧愁,却是消愁,愁更愁!”感慨一番后又是一大口酒灌下,咽下酒水庞皓伸手拍了拍身边土地,示意对方坐在身旁。“云二啊!你想家吗?”待对方告罪一声依言坐下,庞皓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问道。
“自黄巾贼造反后,属下已经没有家了!何来想家之说!”听到庞皓询问,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是在白马城之战最早跟着庞皓的人,也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姓江名兮云,现在庞皓麾下,是除了庞皓武力第一的人,所以大家都叫他云二,任什长,领五个伍,共二十五人。
“没家了啊,和我一样,我们都是没家的人啊!”庞皓用力地擂着他的肩膀大笑起来,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眼角有一丝晶莹顺着两颊姗姗而下。“来!为你我在白马城并肩作战,又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干一杯!”庞皓笑的快断了气,连连咳嗽着将酒囊递给了云二。庞皓说的豪气,云二也不扭捏,接过酒囊仰头灌下。
看着云二喝酒,庞皓打了一个酒嗝,双手用力打着拍子,唱起了赋:“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云二放下酒囊,用衣袖擦干顺着嘴角流下的酒渍,激动地高声接道:“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庞皓唱到酣畅处,拿过酒囊仰头半袋酒一饮而尽,狠狠将空酒囊丢向空中,与云二和声高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哈哈哈~~!”唱完仰天醉倒在地。人在心情压抑或激动时喝酒都容易上头,何况庞皓伤势初愈,此时已然人事不知。
云二吃力地将庞皓背回军帐安顿好,将长刀恭敬的放在枕边,望着呼呼大睡地庞皓躬身一礼:“属下誓死追随大人!”说完缓缓退出了帐外,背靠帐篷按刀守在一旁。
多日后一天秋高气爽,正是丰收好时节。庞皓所部被调往城南屯田,参与秋收。
庞皓奋力地割下一把小麦扔在一旁,镰刀交给左手,支起身子用右手揪着袖子擦了擦汗水,举目四望间,皆是喜笑颜开忙碌地身影,沉甸甸地金黄麦穗让在乱世中挣扎地人们有了一丝丝安慰与欣喜,这都是曹操带给他们的。
“大人可是在看这盛景?在曹丞相治下,已有六年没饿死过一个人了,这都是丞相的功劳啊!”云二擦着汗来到庞皓身旁,站在他身后感叹着。
“丞相却是大德!可若是没有朝中大臣们运筹帷幄,各位将军指挥若定,士卒用命,只凭丞相一人却也换不来这祥和安定啊!”庞皓不否认曹操功德无量,却也不认同一人就可成就盛世的说法,毕竟他是接受过后世教育的人。庞皓俯下身,伸手抓起一把泥土摊在手中,“这丰收的泥土里,泌满了鲜血啊!”狠狠一抓,泥土从指缝间落下。
“说的好!这天下本就不是一个人的,曹某自然也不敢居功。”
“拜见丞相!”庞皓犹豫了一下随着云二跪倒,拜见曹操。反正曹操是古人,就当跪拜先人了。
“起来吧。”曹操笑了笑,“这里只有一割麦农夫耳,没有什么丞相!”伸手让庞皓二人起身,挥挥手示意云二去干活,转头看向庞皓,“你读过书?”
“当丞相面,皓却是不敢称读过书,只是识得几个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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