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范湖出门时,张江波并未送行,仍打着呼噜。清晨的书院十分宁静,只是偶尔听见几声鸟儿的觅食声。按照约定,来到小湖旁,刘堪早已等在那里,两人相互寒暄一番便离开了书院。
“师兄。”范湖刚开口便被刘堪打断。:“师兄叫的太太客气了,以后你干脆就叫我堪哥吧。”
“那,堪哥。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以你老师的严厉,会年年准许你在书院门前随意使用阴阳术?”
“随意?不,不,这可不是随意。我作为书院的名片,通过这每年都可为书院吸引来更多优秀的女学生,在没有损害他人利益情况下,老师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了。倒是你,看着并不古板,身上也不带杀气,这出来的目的当真就是除妖?”
见刘堪质疑自己出来的目的,范湖大义凌然:“我学了一年的阴阳术,如今小有成就,当然想在世间行走,尽自己一份责,为苍生黎明斩遍世间之妖。”
刘堪说道:“我不理解为何所有阴阳师都如此仇恨妖,见面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不明白什么道义,只是知道妖也各有各的情感,各有各的烦恼。”
“堪哥难道见过善良的妖吗?”
刘堪摇了摇头:“只是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
聊着聊着,两人走到一市集,听见杂乱的叫卖声。:“包子咧,热腾腾的鲜肉包子!”听着,两人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感。一旁又有饭菜的香味从酒楼传来。范湖摸着肚子:“堪哥,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恩,我肚子也饿了。”
范湖有点不好意思:“我忘了带银子。”
刘堪却愣住脸上充满疑问:“难道吃饭还需要自己出银子吗?”
范湖盯住刘堪,像是看怪物一般。半晌才能说出话:“难道还有人帮你付吗?”
“难道不是都有女生挣着来付钱吗?”听到这,范湖跪在地上使劲抓自己头发,以头抢地。这人与人之间的命,差的也太多了!
……
范湖解释好半天,才让刘堪明白吃饭是需要银两的。没银两的两人站在饭店门口用鼻子使劲嗅着,小二见刘堪长相俊美,便误以为是富家子弟,热情招呼道:“二位小爷,小店好酒好肉,您们里面请”范湖将口水咽了下去,说道:“我们没银子。”
听到后小二立马换了副表情,有些厌恶:“看你们白白净净,却连个吃饭的银子都没,走走走,别挡着我做生意。”说完拿着肩上的抹布驱赶着。
两人被赶到门口,有一女声传来:“你们忘了带银两吗?”声音轻柔,十分悦耳。范湖抬头,看见一中年妇女,脸上留着淡淡岁月的痕迹,一抹淡妆显得自热大方。妇女穿着一身绸缎制成的衣物,端正,高贵。看出两人的窘迫,妇人主动招呼让两人进去,小二看见了妇人,立马点头哈腰:“夫人,您来了。”
“给他们上一桌酒菜。”
小二看着范湖二人跟着这妇人一同进来转向刘堪解释道:“都怪小人眼拙,没看出两位公子是夫人的朋友,两位稍等片刻,小人立马上好酒好菜。”不一会,一桌酒菜便端了上来。在刘堪礼貌性的道谢之间,范湖已经在狼吞虎咽。
一桌酒菜很快就被吃饭,只是酒水未动。范湖喝水时,恰巧瞧见妇人眉间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便问道:“伯母难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你们吃饭的样子像极了我的儿子,若是他没有生病,也和你们一样能吃。”
范湖说道:“您儿子生的是什么病?”
“我儿子名叫胡洛宾,和你们一般大。生活本来十分幸福,但半月前,突然大病一场,卧床不起。精神也变得恍惚。有时候会做些奇怪的事,说些奇怪的话,我请了很多大夫却都找不到原因。”说到这,妇人双手捂住脸颊,显得十分痛苦。
刘堪看着妇人说道:“承蒙您的热情款待,我们二人恰巧懂些医术,您让我们为您儿子诊治,说不定会找出病因。”
妇人请过无数名医都无济于事,看着这如此年轻的二人,虽有些怀疑,但还是同意他们的请求,领着二人去自己家里。
妇人居住在一所大院,庭院内,眼前能看见假山小谢,耳旁能听见莺声燕舞。顺着玉石铺成的小道,沿着修剪整齐的草坪,穿过一间间高大透亮的房屋。来到一间看着有些破旧、阴暗的小屋。
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压抑感。由于房间的朝向,只有少量光线透了进来,屋内显得有些昏暗。注意四周,房间内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摸样。年轻人看着十分清秀,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两边的颧骨因为消瘦而有些凹陷。范湖向妇人询问:“伯母,您家中房间无数,却为何要选这样一件阴暗又有些破烂的房间?”
“原本洛宾是住在采光极好的房间,但在生病期间,只要有阳光照射进来,他便会大吵大闹,说些奇怪的话,似是很惧怕阳光。在那之后我便把他放到这间房。”妇人解释道。“而且洛宾生病的时候精神十分恍惚,经常会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一次,他竟然拿起剪刀想要自残。在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在洛宾周围放些利器,四周也尽量布置简洁。”
两人说着说着,只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胡洛宾从床上坐起,看着范湖,刘堪有些害怕,那消瘦的脸庞因为惊恐而变得扭曲,双手在眼前乱拍,声嘶力竭道:“你们走,我不要看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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