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缛楠香怪叫了一声,聂庄说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就跳进马厩,边在前者身上摸探边问是不是这儿,缛楠香打鼾几声似乎表示非也,最后在前脚找准点儿,马尾飞快摇摆几下,聂庄便蹲着给它挠痒,挠舒服了,缛楠香蹦跳几下后,用头亲昵地蹭了蹭聂庄的脸蛋。
七天时间,聂庄就和缛楠香混的生熟得很,不经意间他发现原来照养一不似畜生似友亲的马,感觉还真不错哩。
少年没由来想起前些时候,也是在城西吧,借宿一晚的那家子中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他养阿斗的感触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吧?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樊城的乡试有没有榜上有名,希望那时候曾记酒铺遇到的耿湟所言那位城西夺得解元之人就是其人,不然稻中郎这个称号给别人用,觉得怎么都不合适。
聂庄神游,不知怎地会莫名其妙想起王庭仙,或许是因为他们一家待人澄清无邪的性子。
少年不知他所想八九切合实际,而与娘亲好生安葬好生父的碎尸而踏上赴京赶考之路的男孩同与聂庄一般,在七日前和陪同的书塾韩先生来过古河城,只是少年在城西靠岸去城南,男孩在城东靠岸去城北。
正打算睡上一刻的聂庄刚躺下,从马厩另一头大大咧咧了无淑女风范的死丫鬟走过来喊起前者,没好脸色道:“快起来,城西丁字码头有货物卸船,人手不够,你快点和关伯他们一起过去帮忙!”
聂庄单睁着一只眼,瞅了瞅丫鬟,转望身后的缛楠香,使眼神,故作忧虑道:“我走的话,岂不是没人照顾得了缛楠香了?我可舍不得它被人怠慢了。”
丫鬟刚准备开口,缛楠香摇头鼻哼一声,前脚摩擦地面,怒目瞪眼于前者。
丫鬟眼神飘忽,尽量不去看缛楠香,毕竟家主凌元刚以往心狠手辣的手段仍是难以抹去,即便如今变了个人似得,鼓起气道:“啰啰嗦嗦干什么?要不是小‘姐’可怜你,你以为能进凌家?哼,别以为你那些只言片语的假话能蒙骗得了别人,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是章家的卧底!怎么,看着我干嘛,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放心,本姑娘会整天盯着你的,只要你稍微露出马脚,我就让你难堪,生不如死!”
罗里吧嗦一通后的丫鬟又喝道:“还愣着?死去大门口和关伯他们一起赶去丁字码头啊!”
聂庄懒洋洋站起身,伸个懒腰道:“之前还说我对你家小‘姐’图谋不轨不安好心,怎么我现在又变成了什么章家的卧底了?你真当我是戏院的生旦净末丑啊,学你这样的女人变脸呐?诶,不要用你的皮蛋眼瞪着我,够大了,不用秀给我看。我再跟你说一遍啊,而且已经明跟你说了不下几百遍了,那什么章家,还有什么其他势力大人家老人家的,我是真不清楚,如果你再无理取闹,可别怪我无礼。”
闻言,怒发冲冠的丫鬟怒道:“哟呵,老娘就看看你一个下‘贱’的下人到底怎么个无礼法!”
置之不理的少年转过身,拍拍缛楠香的头,轻声耳语几句便走人。
丫鬟气得直跺脚,谁料这时气头上缛楠香又怒目相瞪,前者环看一下四周,没人,旋即对缛楠香撒气道:“你个畜生看什么看!”
缛楠香学刚走的少年模样,装作不理不会,默默转过身,屁股朝着丫鬟,在后者茫然的目光下,撅起屁股“噗”地放了一个响当当的屁,然后安安静静、乖巧地卧在地上,闭目前还不忘瞅瞅满脸不知所措的丫鬟一眼,响起怪异的声音,似乎缛楠香在笑。
没过一会儿,一排长长的马厩有女子痛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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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时。
持续半月之久的百家武道落下热火朝天的帷幕,柳苑城内的人流陡然骤减,有五百人入名,城内机关尽收,然而出人意料,本该当日离去的两座“仙山”却依然停留当空,似乎在等待何人,不久过后,只见有一人飘然飞上,轻而易举登临百家武道。
石桥之上气势汹汹。
织画有蜘蛛网般的袍衣人望了望太一山,又转望一眼一合山,浓浓剑眉忽然呈弧形,他微微一笑。
“林某不请自来,还望海涵,虽然国法有规天网与百家武道不得往来,但实不相瞒,林某来此实是有事相求,前些时日已传书信予南宫先生,希望各位前辈给个面子。”
气势淡然而去。
有鼎大钟从太一山飞来,落在袍衣人面前。
随后又有道苍老声音从太一山传来。
“林冲,这大钟里面是你们天网通缉的紫毛怪物,而你所求的另一件事,别怪老头子我无能为力,只能给你一人。”
袍衣人抱拳朗声谢道:“多谢南宫先生,多谢各位前辈。”
“不过,老头子我给你的人,是暂借,有借必有还,而且此子还得你自己去找,他已经离开此地,人就在古河城。”
“多谢告知。只是此人何名?”
几乎同时在二山响起道道声音。
“聂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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