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毁去半座古河城,古河城城主葛鹿昀战死。
古河之事这个消息在短短三日内不翼而飞,妇孺皆知,再加上古河之事之前,柳苑城亦是发生此类事端,故而整个狼塞州闻者人心惶惶,尤感近些日子不安宁,整的许多门户人家不敢出门远道。经历一场大战后的古河城已是元气大伤,死伤众多,网主将城主死讯上报朝廷,毕竟一城无主可不行,得让司法派遣新任城主下来,死讯上报之后便火急火燎安抚遇难者家属,费庞大财力救死扶伤和重修千疮百孔的城池码头。几日内,再也不见以往张张大船船帆来往于水路,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潮流般的工匠队伍前往古河城,榔锤凿石声日夜不休。
比起古河城算不幸中万幸的柳苑城南边城墙离竣工期不远了,然而经上回易流水柳苑一次造访,城内城外每日巡逻把守的兵力加强。在古河之事事发当天,城内百姓见到有四人飞往古河城而去,一个时辰多后再次归来,可这还没完,只见匆匆回到杜鹃山的天网网主林冲又与莫城主一同带着大队人马,还押着一个空大却雷光闪烁的囚笼往清真寺所座落的莲云山而去,众人好奇,议论纷纷,皆不明他们要干什么,不过就在众人猜测的时候,三天之后又见着一行人归来,那囚笼里多了一个平凡无比的农夫,不过识得的人可是记忆犹新,一眼便辨认出了囚笼里的农夫就是当日造访柳苑城并毁坏去一道城墙的杀人魔头,一人起哄扔砸白菜鸡蛋,许多人跟着起哄。可不论百姓如何对待囚笼手脚让铁锁束缚的农夫,押送的队伍不做任何阻拦,甚至有些人还斗胆爬上押送囚笼的马车吐唾沫。
但那为始终睁着眼不眨一下的农夫声色一丝不变,眼色冷厉,埋着头,即便浑身让乱七八糟的东西砸了个遍。
一路的押送,一路的谩骂,到了城北杜鹃山脚底方才休止。
命人将囚笼关押至犹胜天字牢房的重字牢房后,林冲直上杜鹃山顶,一如既往见着观天亭坐着那位兢兢业业埋头批阅的詹钦使。随之步入亭中,林冲并未作声,像以往般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等詹泽天批阅完毕。
詹钦使虽察觉到来人,却依然紧盯着桌案上的奏章,终是批完后,他放下笔,转身面朝林冲,淡淡问道:“古河城那边怎么样了?”
林冲遗叹一声,回道:“还好,有柳苑与樊城共同出资,古河城重修问题不大,应该能在今年年底修好。不过,在朝廷派遣新任城主到古河城之前,我担心流沙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又不知道他们耍什么手段和花样,但我已经与古河网主罗淳说过,让他多留点神,希望不会出什么差池。这些日子与流沙的人勾心斗角,我们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虽说各有输赢,但输的还是我们多,如此拼搏下去,可不是办法。唉,可真让人头疼,流沙的眼线太过隐秘,防不胜防。”
詹钦使微微点头,不置可否,旋即问道:“水嵩乡那边的情况如何?”
林冲换了一个坐姿,背靠柱子,回道:“放心,一切正常。咱们飞捕中也就元林与胜七这两人会幻化术,虽然说流沙的人也会这种东西,但比起他们两个,应该还是差远了,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不过,再过四五天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水嵩乡要举行祭祀,供奉他们的山神,流沙的人很有可能在那天会有所动静。要我说啊,潜伏在水嵩乡那些流沙的人耐性可真好,元林和胜七二人都观察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之前失踪又安然回乡的那些人有何异常表现,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詹钦使琢磨片刻,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以免打草惊蛇。”
林冲咧嘴一笑,长吁一声,又道:“另外有件事跟你说一下,前阵子城外郊林那些失踪的人应该是流沙之人所为。近些时日我安置在城外的哨子没有发现流沙之人的踪影,而再也没人失踪过。但有一点让我就百思不得其解,负责此事的柳树槐等人几番调查后,发现这些失踪的全是女子,年处芳华,可为何流沙抓走的人定要是女子之身,而且还是年轻的女子?”
詹钦使略点怔神,微蹙眉头,与林冲陷入思索当中。
可二人想了半天,仍是想不通其中缘由,只好作罢。
林冲唉声叹气道:“唉,那些失踪的人几乎一个都没找回,百姓对天网的怨声越来越大,说我们办事不利。”
随后,这位网主怒拍大腿,喝道:“他奶奶滴熊,若是让我找到了流沙的据点,非千刀挨死他们不可!”
詹钦使莞尔一笑,忽而记起一事,弯身从桌案底下的抽屉抽出两本奏章,递给林冲,道:“你看看。”
林冲打开第一本奏章,越往后看,眉头皱的越紧,第一本还未阅完,便一怒之下弃之于地,出言狠骂流沙。
那本奏章上大致写到南青各地流沙爪牙伸入已深,祸乱连天,百姓不得安宁,不少城镇乡村沦为死地,横尸遍野。
詹钦使无奈摇头,端起茶杯,吮吸一口,而后偏头对林冲道:“你再看看第二本奏章。”
林冲捡起第二本奏章,其上短短的几行字令得他怒意全无,神情惊诧。
第二本奏章写的是:
江流之沙,可起可伏;苍苍天下,无孔不入。
处世之忧,不进则退;生死不苟,济世无愧。
枯原野火熊熊烧,春又回,草又肥,清清流水舟儿随。
既问流沙居何意,千里寻,万里寻,欲行需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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