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会儿,随后他又叹声道:“唉,纵使我们清白他们的目的,可还是防不胜防啊。如果让他们此次行动成功的话,要不了多久,恐怕天下又将如百多年前那般大乱了。不怕网主笑话,詹某的生父究竟是何方神圣,至今还没查个清楚,暗地里查了几十年了,所以说难听点,詹某是个孽种,当年我的娘亲被一帮贼寇玷污身子后怀上且生下了我,但她却不幸早逝,好在有好人家收养了詹某,才得以苟且偷生。因此,詹某不想天下大乱又再有如此丧失伦德之事发生,算是詹某尽最后一份绵薄之力为天下人做一些事吧。”
詹钦使咳嗽不止,一如既往的神色的林冲起身,手扶着前者的肩膀,帮他整好披在肩上的裘帛,轻声道:“别说了。”
詹泽天从桌案上拿起十七封密函,交予林冲手中,说道:“我怕身子撑不下去,哪天闭眼睡去就醒不来了,所以今日特地把你叫来,这些密函是流沙真正大动干戈侵入狼塞州后的对策,共有十八计可行,不过也只是依我分析形势后的猜想而言,至于能用到多少便不得而知了,但最少也能用上五六个。但你手上只有十七封,再等一些时候,等你干女儿鱼雁照顾的那位少年醒来,詹某再将最后一封密函交给你,不然不放心。到时候你在暗处看着就行,但是得借用你的两位飞捕一用,试探试探那位少年一番。”
林冲点点头,全然信之。
这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网钦使片刻后又突然笑道:“雁儿丫头打我见到她那天起,就没见过她这么开心过,她的身世詹某也略知一二,真是难为了她,小小年纪便得背负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脸色平常的林冲却摇头道:“天下看似太平,实则起伏动荡,生在这个世道的人,就得背负起其应有的命运,像雁儿这样的孩子,不计其数。”
总喜欢用詹某称自己的网钦使忽然转望林冲,问道:“如果詹某没记错的话,当时雁儿这丫头只到我腰这儿吧?”
林冲打趣道:“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成天坐在观天亭死板地批个奏章,早就把一些事情忘了。”
詹钦使呼吸微微急促,深作吐纳一番后,呵呵笑道:“忘不了。”
之后,这两个相伴已久的伙伴,不似知己胜知己,一起静静地望着亭楼外的风景,一览四方春色,亦如那年他们在杜鹃山初次遇见的场景。
……
天网飞捕的饮食起居与懵懂无知的外人所想的衣食无忧大富大贵的生活恰恰背道而驰,不仅生活起居得自个儿照料,而且住所还得自食其力搭建,自力更生,虽说饮食无忧,但前提需要干活,缘于天网条条框框的行文规定,大多采纳百家的教规而定,白纸黑字上的条文,其中有一条相似墨家规定,写的一清二楚:干多少活,吃多少饭。
在杜鹃山半山腰,有一处山腰内凹,花草众多,最里头是一汪潭水,上有一条长长山涧,潺潺流水,顺势流入,一般风和日丽时,可见七彩光晕挂在一间间错落有致的小屋上方,可谓人间一方奇景。这块地域独属天网飞捕居住之地。间间小屋造型各不相同,界限分明,男女相隔,乍一看,便可一目了然布置建造优雅的几座小屋是为女子住所。这些屋子不远处的一个较为空旷场地上摆满琳琅满目器具,刀枪铁器应有尽有,拳脚印记遍是的木桩根根插地,高低不齐,半空中绳索藤蔓犹如渔网般交错,眼花缭乱,粗细不一。此外,凹凸不平的坑洼地面镶嵌几张玄奥的图文,打斗痕迹尤为明显,俨然是练武之地。
在众多的小屋之中,有间尤为雅致的小屋,枝叶藤蔓铺满屋檐,屋主人闲情雅致,养了一群蜜蜂和数十只形色相同的粉色蝴蝶,且还在篱笆围成的小门旁挂了一个秋千。
近来,这间小屋弥漫的浓重药味掩盖过了芳草幽香。在屋内,一张小木床上躺着一位不省人事的少年,他全身药草枝叶包扎,唯独一个鼻子一张嘴露在外头,床边是一盆颜色黑紫的浑水,漂着敷用过的枯萎药草枝叶,只不过这些药草枝叶的颜色,相比此时少年身上的绿油油,大不相同,色呈黑。
聂庄昏迷将近十六天,如果不是当初黄衣少女出手相救,方才大难不死,恐怕此时已经抛尸荒野,成了那虎狼的口中餐。
屋主人手挽一个小篮子入屋,娴熟地一抓一把买回来的药材,投入药罐子,丝毫不差,比起医馆的大夫还要来的精准,一番研磨过后,便投入锅中,而后生火开始煎熬。做完这些,她走到木床边,掀开一片覆盖于少年手腕上的草叶,两根青葱素手轻贴脉搏,微微蹙着极为好看的丹凤眉,未几,笑逐颜开,将草叶盖回去后,忙忙碌碌打理一些事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往日性子清冷不苟言笑的她竟然破天荒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屋内一番场景,屋外蹑手蹑脚的三两人躲在窗外偷窥,一个脑袋一个脑袋从窗下边叠到窗顶,各个打了鸡血似的不淡定。
“天呐,亮瞎眼啊,雁儿这妮子居然还会哼曲的啊!”
“哼,亏你还是她口口声声的林二哥,连这都不知道,果然狼心狗肺,不是个好东西。”
“嘿,我说你个千年寒冰到底几个意思啊?成天跟我作对,招你惹你了啊?跟个怨妇似的没完没了,聒噪。”
“你…”
“得了得了,别吵,要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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