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宿命总是如此的不公,世间无人可谓完美,科尔温亦然。科尔温的生性本身就有些狂妄自大,导致曾经犯下过不少过错,杀害无辜的民众,赤金王瞳似乎被蒙上了杀戮之雾,年幼时他曾被威兹曼王多次处以家法,以至于身上无处没有伤痕和青紫印迹,科尔温的母妃,凯瑟琳·涅普顿得知后,心如刀割。
其实,科尔温所处决那些罪恶的、残酷的、已然丧失人性的冷血士兵,原本并没有什么过错。但是,年轻的他并没有意识到那种行为,会对亡者的家人们、恋人们在生活上、精神上,会造成何等的迫害与摧残。甚至,曾经有忠贞的妇人因丈夫被科尔温斩杀于马下而投湖自尽。
而如今,科尔温面临着威兹曼王这声声严肃郑重的忠告,却只得不以为然地点头称是。
威兹曼王不禁板着脸,喊道:“科尔温?你这是什么态度!”
只见,科尔温有些无所谓地伸着懒腰,慵懒地摇晃着脑袋,像是摆钟在左右交替移动着,六神无主地回答道:“是……是……哈呼——父王心系天下,不像我这个战王,说得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真王。可却整日要与那群老鼠(科尔温对违抗者的称谓)争斗厮杀,屡涉血泊,沾了一身的腥味。真是,为什么那些老鼠到死都那么的不自量力呢?”
威兹曼王咧嘴笑道:“老鼠?呵呵,科尔温·圣菲达姆,你就是太狂妄了。你敢把他们称作老鼠,是因为我们王族是强者,按你所说,若是我们遇到更强的敌人,你岂不就也成了他人口中的老鼠。”
科尔温撅嘴道:“父王您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我才不认账呢。反正我没错!”
“科尔温,过度自信的代价,可能会是短暂的疼痛或是绵长的失落。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收敛那躁动的热血,不要再让你母妃担心。”
科尔温眸间闪过一线狡黠,道:“总之,我又没错。父王您凭什么打我?而且,您若是敢像当初伤我分毫,我就跟母妃告状,我知道父王您最听母妃的话了。”
霎时,大殿之上笼罩着静谧,殿外黄叶簌簌落下,像在空中舞蹈,窃笑,笑那鼎鼎大名的主宰王居然也是个怕妻子的种儿。
预言者诺查米修斯知道那是威兹曼王的家事,连忙将视线撇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往四处瞅。
“咳咳!科尔温,你在瞎说些什么呢?诺查米修斯老师可看着呢?在你的老师面前,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吧。”
“嘿嘿,儿臣我偏不。谁让父王您说我欠教训。”
“哎呀,你把那些人的生命都看得太轻了,那可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他们本来有权利继续存活,但若不是因有些榆木脑袋,怎么都开不了窍,又何必如此呢?”
“切,到头来,还不是得杀吗?”
“唉——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真希望能早点找到个长媳,好好管管你那蛮性子,对了,上次萨曼莎曾向我举荐她侄女,不如……”
“诶!那可不必了,父王。不对,您这么狡猾,应该尊称您为【乌尔林的狐狸】。居然又想跟我讲婚事,我今天可忙着呢?父王,您让我管的那军营啊,庞大得跟那无尽浩洋一般,累得我两腿直发软。哪还有闲情管什么婚事啊。那么父王,儿臣现在立刻回军营。”
科尔温双脚的红水晶云履顿时散发出强光,身子如同一线红丝,不知红丝的另一端连到何处,瞬间就像是被抽去一般,不见踪影。
威兹曼王担忧地望着那早已散去的影子,问道:“这孩子,总是那么盲冲直撞。诺查米修斯大师,你说,他未来的命运会是如何啊?”
诺查米修斯恭敬地垂首闭目凝神,在脑中开启了预言之力,眼眶处隐隐泛出了殷虹的光晕,如夏日的绝美佳酿。诺查米修斯清晰地看到了高耸入云的黝黑山峰上,那层层密嵌山石垒成了一座宏大的墓地,上面深深地镌刻着“不孝子科尔温”六个大字。
诺查米修斯心头一惊,不寒而栗,突然睁眼,瞪得像是灯笼般大小,而这一惊一吓的模样,也让威兹曼王有几分蹙眉之状。
“怎么了?诺查米修斯,莫非科尔温的命运之中有些什么艰难险阻?”
“始祖大人,唉,要只是艰难险阻那还好办,可是……这……糟糕……真的是太糟糕了……简直要比艰难险阻糟糕上万倍啊。”
“哎呀,诺查米修斯,你说话就别拐弯抹角的啦,急死本王了。究竟我儿有何劫难啊?”
“始祖大人,根据宿命池的倒影像来看,科尔温殿下他的终点……“
“终点怎么样啊?”
”科尔温殿下的王魂将被乱葬在山石之间,万劫不复。并且尸身将会受到上古鹰鹫龙撕咬,魂骨被贪婪的食尸鬼吞食。”
“诺查米修斯,你说什么!万劫不复?上古鹰鹫龙?还有,食尸鬼?死后居然会招惹上那些不死的怪物!”
威兹曼王气得王座上霎时出现了道道裂纹,如同历经风雨的老龟,背上的那副残壳。整座王殿都像是被猎食的禽类在颤颤发抖,镶嵌的魔法水晶也险些被气场震碎。威兹曼王拿起王座旁的魔杖,缓缓地走向诺查米修斯,心神不安,呼吸急促,心中似奏起缠绵的交响乐。
诺查米修斯情知威兹曼王此刻必定是心如火焚,焚烧着每一寸肌肤与肝肠。但是他又不敢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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