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玥抱头,“我不要跳了!老七你还是打断我的腿吧!”
陆藕笑得伏在燕七的肩上,道:“阿玥其实可以打拳啊,动作柔和一点,和跳舞也就差不多了。”
“我看行,待会儿教集体舞时把阿玥踢出我们的团队,让她一人儿跳独舞。”燕七道。
武玥哼道:“真要能让我打拳,我倒更乐意呢。小七,你也可以表演射箭,边大跳边射,也跟跳舞差不多!”
“好啊好啊,小藕表演弹琴,边弹边下一字马,也跟跳舞差不多,咱仨组团上去跳,舞蹈名字就叫《姬飞玽跳》。”燕七道。
“……够了……”武玥麻木脸。
这厢说着话,便见远处乌压压地走过来一大群男学生,为首的似是他们的斋长,手指着梅花班这厢说了句什么,那伙男学生就轰地一声叫嚷起来,看着有兴奋非常的也有满脸尴尬的。
“麻蛋。”燕七说。
“什么情况?”武玥忙问。
“好像……”陆藕迟疑地看着那厢,“好像就是他们要和我们合伙学跳舞?”
“靠!”武玥学燕七爆粗,“这怎么行!这样太尴尬了!”
在女孩子们惊疑的目光中,那伙男学生渐行渐近,个个脸上带着复杂到快要脱缰的神情,直到双方面对面站了,开始僵硬地以纷杂的目光彼此试探和屏蔽。
“好好跳,我看好你哦,宸哥。”燕七和站在面前的人道。
萧宸:“……”
“哈哈哈萧八!”武玥在旁边狂笑。
两个班尴尬地立在原地等了一阵,终于见教舞的先生迈着轻盈的步子过来了,这位先生看着极是面生,年纪倒是很轻,削肩蜂腰,走起路来如风摆柳,顾盼之间眼fēng_liú转,长发及腰,只在脑后随意系了一根长绦。
还是个男的。
“这位是书院特意由云韶府请来的乐舞先生,柳先生。”齐斋长为学生们做介绍,云韶府是朝廷的乐舞机构,“以后便由柳先生每日教大家习舞,望大家好生学习。”
柳先生虽是宫中伎人,但被请来做了先生,学生们还是要依师生之礼相见,因而齐齐行礼,柳先生也不敢托大,动作温婉地回了礼,直看得男学生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凌。
“适才我先去看了别的班教习的舞种,”柳先生虽行止上有些女性化,做事倒是快节奏,上来就直奔主题,“心里大致有了些眉目,我们要学,自然不能与别的班学了一样的,然而时间只有一个月,复杂的怕是大家也学不来,只得挑些简单易学的,又不会被旁的班轻易选中的舞种。”
大家一听简单易学,心下稍安,于是收了些尴尬心思,认真望住柳先生。
“最为简单易学的,当然是不必狠教也能很快做出的动作,且亦是每个人绝对都能做得到的动作。”柳先生含笑回望住学生们。
哇,听起来真的好简单的样子!大家兴趣被提了起来,请问这么简单的舞蹈究竟是什么舞蹈呢?
柳先生双手交握垂于脐下,一派温婉端庄地笑着向大家讲解:“上古之人,才刚脱于蛮荒,不似我们如今这般行止端方、仪礼成熟,更莫说有规范且成套路的舞蹈动作,那时的舞蹈,大多为祭祀的仪式,不必讲求任何的技巧,也不必顾及细节处的美观,甚至连整齐划一也可以不甚讲究,然而我们终究是今人,技巧可以不论,美观与整齐还是要力求一二的,是以,我们要学的,便是上古的祭祀之舞——《丰年》。”
话音落后,众学生还有些似懂非懂,上古人什么的,嗯,都是蛮荒之人,想来也做不出什么复杂的动作,大概也就是转转圈、抬抬胳膊、吆喝几声,还是可以接受的。
在柳先生的指挥下,众人平伸双臂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女生在前男生在后,站成数排,面向柳先生。
“好,保持双臂平伸,”柳先生在前头做示范,“双腿分立,稍宽于肩。”
众生便跟着照做,女孩子稍矜持一点,双脚间的距离分得窄一些,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之处,因而继续认真跟着柳先生学。
然后下一秒,柳先生就疯了。
双膝微弯,探下肩,弓着背,双臂像折了般左右摆动,两脚.交替离开地面,一头秀发在身前甩得像是一股黑色龙卷风……
真……真特么的狂野,真特么的不羁,真特么的返璞归真……
全体学生目瞪口呆地望着欢腾起来的柳先生。
这——这确定是上古人跳的舞?这确定不是古人抽了羊角疯?这确定是古人庆丰年时开心得么么哒的样子?
——柳先生您确定要让我们跳这个舞?!
柳先生跳完收工,理了理纷乱的发丝,含笑望着仍旧石化中的学生们:“如何?动作果然简单罢?跳时只需放松全身,保持发自内心的愉悦与欢快,尽情舞动双臂与脖颈,想象着要将胸中的一切郁气释放与排挤出去,这舞便能摸到精髓了。”
众生:“……”
柳先生笑问:“哪一位还有不明白之处?”
有个姑娘怯怯抬了抬手:“先生,这个舞……女孩子也要跳?”
“对啊,”柳先生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上古之人,无分男女,悉都热烈奔放,那样的时代,能吃饱饭便是天大的福气,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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