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切已是过往,再也不复存在,留下的仅是悲伤。
看着眼前的景象,妍月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静静的、不断成串落下。
难以言喻的悲痛紧紧缠绕着她的心,宛若刀刚,她仅能紧咬着唇,不许自己哭出声。
不……不该……不该是这般……万万不该这般……
慕劭低下头,瞧见怀中的她早已泪流满面。这一切不是她所造成的吗?为何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为何落泪?”他低哑着声音询问。“我……”
妍月泪如雨下,不住哽咽着,双唇掀了又掀,却因为过于心痛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若她有办法制止这一切,定会竭尽所能阻止这场灾难发生,但她无能为力,最多只能救出他一人,却也让他失去所有亲人,只能独活于这世间。
慕劭不再追问,只是凝视着伤心欲绝的她,好一会儿后,他抱着她离开这处废墟,回到车上,吩咐车夫驾车返宅。
妍月偎在他怀里,虽闭上了双眸,泪水仍不断自眼角溢出,沿着粉颊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好一会儿后,马车在宅第大门前停下,他抱着她步下马车,往前走去,进入厢房内,动作轻柔的将她放于床铺上,随即欲转身离去。
这时,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住,他转头一看,只见她仰着小脸,双眼含泪直瞅着他,双唇轻颤。
“我……真的很抱歉……”她的嗓音沙哑哽咽,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自颊边滚落。
凝视着悲痛欲绝的她,好一会儿后,慕劭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
他轻柔的动作令妍月好讶异。
本以为他会因为慕氏一家被灭的恨,用力甩开她的手,对她的歉意毫不领情,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做。
他究竟是恨她,还是对她有意?
突然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不该做的举动,慕劭连忙抽回手,转身离开,无法继续在她面前多待一刻。
他究竟是怎么了?只要一见到她,他的行为举止便完全失控。
对,他非得和她保持距离,不能再被她所迷惑了。
妍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离去,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令他如此迫不及待的离开她身边。
她缓缓抬起柔荑,轻抚着方才被他以手指轻柔拭去泪水的脸颊,心不禁感到暖暖的。
她……可以对未来多点期待吗?
翌日,天未明,慕劭已穿上朝服,来到宫中奏事议政。
然而他的心并不在朝中,只在一名女子身上,而那名女子,正是戮杀慕氏一家的凶手——妍月。
不该想她,不该让她的身影缭绕心头,他却怎么也办不到。
待退朝后,慕劭转身步出大殿,正好瞧见一名宫监经过,他思索片刻,便决定向前询问。
“你可知妍月公主之前被囚禁于冷宫一事?”
“回禀将军,奴才并不知晓此事。”
慕劭垂下眼睑,神情难掩失望。
“将军或许可以问问宫监总管,他必定知晓。”
“那么烦请通知一声。”
“是,奴才这就去禀报宫监总管。”
那名宫监离开后,没一会儿,慕劭便瞧见另一名已有些年纪的宫监走来,恭敬地向他施礼。
“不知将军唤老奴前来有何要事?”
“你可知妍月公主当初为何被至宁王废了双腿,囚禁于冷宫?”
“这……”
“快说!”他低暍出声。
“是是是,老奴这就说、这就说。”宫监总管看着慕劭,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实不相瞒,妍月公主是为了将军您,才会被至宁王废了双腿,囚禁于冷宫。”
宫监总管所说出的话令慕劭大为震惊。她是为了他,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这……怎么说?”
“确是如此,当时吴普与丞相向来水火不容,吴普每日皆在至宁王面前说丞相与将军意图谋反,非得尽早除去,所以便决定选在您的大喜之日,带领数百卫士前去慕府,好将慕氏一家灭绝。
“而妍月公主似乎知晓了此事,差了名宫监传您入宫,吴普知道此事,立即与至宁王前去质问,公主却表示您已不在宫中,并极力说服至宁王,将军您绝不可能图谋反叛。
“但吴普却一口咬定公王与将军意欲共同谋反,至宁王闻言震怒,便废了公主的名号,并教刑部废去公主的双腿,永生监禁冷宫,而吴普更是假传至宁王与公主之旨,要老奴传旨下去,于各地张贴将军的画像,通缉捉拿,归案后毋需审问,就地正法……”
慕劭瞪大双眸,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这么说来,慕氏之所以被灭门,全是吴普一手策画,压根与妍月无关,她不是灭杀慕氏的罪人,而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
但为何她什么也不说,却选择默默承受这一切,就算被他所憎恨也不在乎?
他不懂,真的不懂……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而他知道,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立即返回宅第,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放开。
“将军……”
“嗯?”
“将军,请您好好对待公主,别再让她吃苦了……”宫监总管一张老脸布满祈求。
他知道妍月公主已被将军带出冷宫,只求将军千万别伤害公主,让她能好好度过下半生。
慕劭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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