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嘶鸣着停在武馆的门口,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来势汹汹!
不为所动的张良放下手中的饭碗,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虽然不甚雅观,但是旁边的人都在看向门口。
偶尔有几个视线悄悄停留在张良身上的,见了也是莞尔一笑,觉得这个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高冷。
“齐大爷,好久不见你,这么久在忙什么?”武馆的老板平时笑容和气,但举手投足间也有几分杀伐之气,年轻时想必也是个人物,此时笑眯眯的招呼着来人。
那齐大爷本名齐荣浩,年近四十,被十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簇拥在中间,成众星捧月之势。
当他走进武馆的时候,有许多人自发的围了过去,似乎能和这位齐大爷攀谈几句也是极为荣耀的事情。
张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这几人一眼,自顾自的回到角落中练剑,每一次挥动刺出,都贯注了全部的精神,这无疑最累人,但是最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张良便咬着牙练了下去,她知道此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
齐荣浩扫了一眼偌大的武馆,目光在张良的身上停留了下来,观看着张良练剑,片刻后,兴致盎然的收回目光:“这个小姑娘是谁?很有意思。”
旁边的人尽皆摇头,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张良,如此气质不凡的女子,想必是让人过眼难忘的。
“噢,那就算了,本来还想结识一下。”齐荣浩喝了口杯中的酒,叹道。
“齐大爷,恐怕,还是有机会的。”那武馆的老板忽然道。
齐荣浩一愣,抬起头,却看见不远处正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朝着张良靠拢而去,不由皱眉。
“这几个二流子,怎么也跑进武馆里来?”
“外面刚刚下着雨,他们进来一坐,估计就见到那个角落里的姑娘。”武馆老板平静如常。
齐荣浩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是纳闷他的不作为,不过他也没有干涉。
至于武馆老板,张良一开始练剑的情形,他可是历历在目的,那样的速度与力量,绝对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能使得出的,对方根本不用他帮忙。
他又何必去凑这热闹——
齐荣浩打量着张良,目光在她手中的剑上驻留,那几个汉子长得人高马大,将张良围在中间,顿时衬托的张良十分的渺小。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将手中的剑出鞘,让齐荣浩微微摇头。
刚才见了这女子全神贯注练剑的模样,还以为是个剑士,但是……天底下哪有不出剑的剑士?
那几个地痞无赖平时横行惯了,此时轻浮出手:“姑娘,一个人在练剑,多没意思!哥几个陪你练练……”
话音未落,那地痞转眼就被拍飞了出去,惨叫声这才传来:“啊——”
“居然偷袭!”那几个地痞立即露出义愤填膺的模样冲上来,但是迎面而来的,是当头一击。
几个呼吸下来,武馆里便恢复了平静,假如忽略掉那些人痛苦不已的叫声的话。
张良没有痛下杀手,这是齐荣浩欣赏的地方,对方知道留下余地,这是很多人所缺少的。
“请她过来一叙。”齐荣浩笑着抬起杯子,对着张良遥遥相敬,以他的岁数和威望,能做出如此举动,称得上是礼贤下士。
但是让他错愕的是,张良只是朝着他微微颔首,一副冷淡的模样。
旁边齐荣浩的跟随者一怒,就要说话,被他按住:“罢了,年轻人,总得有几分桀骜之气。何况,我看这个姑娘来历不凡,你们不要妄动。”活到这把年纪,齐荣浩没有这点胸怀的话,也真是白活了,只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就是赵国的王公贵族,也不能如此蔑视他。
若是让齐荣浩知道大名鼎鼎的平原君也曾经在张良面前遭受冷遇的话,估计他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就在齐荣浩说张良桀骜的时候,张良却在他的桌前坐下,对旁边怒目而视的几个随从置若未闻,抬眼看着齐荣浩:“齐大爷好,找我有何贵干?”
“找你喝酒。”齐荣浩愕然,然后莞尔。
“多谢。”张良举杯,一饮而尽,眸子亮晶晶的看着齐荣浩:“齐大爷是做什么的?”
旁边的人有些闷气,不知道张良是什么来路,又奈何不得她,只能坐着干瞪眼。
齐荣浩笑呵呵的,他发现这个女娃子确实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是养马的,姑娘你是做什么的?”
“噢?养马,我吗,是为人抚琴的。”张良听了齐荣浩的回答,倒也不隐瞒。
但是旁边的几个人立即露出不信的神情,显然,不相信张良的说辞。别的他们没有看见,就张良刚才的身手,作为一个剑士也绰绰有余,怎么会沦落到帮人弹琴的地步。
琴师虽然听上去潇洒,但是也只有未出阁的女子才会如此想,江湖上的人,更崇拜的,还得是身手高强的剑士。
齐荣浩微微一笑,看着张良,意味深长的道:“想必是你的心上人吧。”
“……”张良沉默,瞥了一眼齐荣浩,心道这老家伙难道懂得紫微斗数?
不过紫微斗数此时应该还没有发明,张良继续抿了口酒:“老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称呼也改了。
齐荣浩呵呵笑了起来:“胡诌的,但是看样子,被我说中了啊。”他见张良的举止不凡,又有一身骄人的剑术傍身,怎么可能甘愿去为人抚琴。这么小的年纪,为情所动倒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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