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芫十分清楚,庄时泽根本没有把那个烧饼吃进去。
她走过去把庄时泽的手轻轻扒开,发现上面还沾着烧饼屑。
她问李一军:“他是一吃这个烧饼就倒下去的,还是一看见就倒下去的?”
李一军被她这么一问,拍了拍脑门,说:“好神奇,他就低个头的功夫人就倒下去了!应该是刚吃了一口!我们就觉得这饼是不是被下了毒都不敢吃了,全拿了过来给医生拿去化验去了!”
汤芫想想也出了一身冷汗。
也亏得庄时泽倒下去了,不然大家都吃了这个饼的话,到时候梁阙用这么多人的性命要挟她,她也就没办法了。
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见死不救,不是她的风格。
她不是菩萨心肠,只不过,如果是因为她连累到别人了,她可学不来梁阙的狠心,只能出手救了。
但是眼下的情况……她看着庄时泽紧闭着的唇慢慢的回了血色,心也慢慢的放下来。
“他应该还没吃烧饼。”汤芫肯定地说,“你看着,手上还捏着一块饼呢,他肯定没有吃进去就晕下来了,他这人爱干净,不会这样子的。”
平时玩个键盘之前都要洗手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用手去捏饼呢?
李一军这才反应过来。
汤芫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胡营说:“哎!对呀!大仙平时最爱干净了!我们袜子乱丢,还被他狠狠的骂了!见一会骂一会!骂不知道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我们都亲眼看着他去捏那饼的,他怎么那个样子呢?”
陈唯列说:“我就说嘛!好好的一个烧饼,毒性这么强,能把人一下子弄晕过去,那不得是毒鼠强么呢!”
李一军糊了他头一下:“闭上你的乌鸦嘴!”
汤芫看了眼依然躺在那里没反应的庄时泽说:“他不吃烧饼的,他……”汤芫想了一下,找了一个适当点的措辞,“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他有心理阴影,吃不了烧饼。一看见烧饼就又吐又发烧头晕,所以我从来不给他做这种圆圆的烧饼吃。”
一听这情况,陈唯列就想八卦一下,可是被李一军给按住了。
汤芫坐在旁边看着庄时泽,没有再说话。
她记得庄时泽以前给她说过,小时候他妈妈离开他的时候,好像就是给他买了一个烧饼,挂在脖子上让他吃。
就是那种刚好一低下头就能咬到的那种长度,所以他永远记得当时的烧饼缺了一个口的样子。
他脖子上挂着那只烧饼,跑着追他妈妈的车,怎么追也追不上,胸前的烧饼随着他的跑动弹跳起来,眼前晃来晃去都是那只烧饼的那道口子。
他追车追到脱力,差点儿吐出来,后来他不知道怎么缓过劲儿来的,才慢慢往旁边的店那儿走。
每次想起这个,他就感觉自己想吐。
虽然他知道他当时是很喜欢吃那个烧饼,似乎追车也没有追到吐出来,只是想吐。
后来也已经好好地走到了汤芫她妈妈的店里坐着,等他外公过来。
但是,据他外公说他那天回去就发了一场烧,后来他对烧饼就就有过敏现象。
看到还好,近距离接触到的话,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吐,晕倒,发烧。
汤芫是听庄时泽提过这事儿的,所以她才那么确定,庄时泽没有吃这个饼。
汤芫摸出手机,给邱绮妮发了一条信息——
我答应替你爸治病。
河豚有毒,但是很多人依然冒着生命危险,去以身试毒,就为了尝一口河豚肉。
为什么呢?
河豚的肉,真的太好吃了!
好吃得,连生命也可以不顾,去尝试一次。
“如果有生之年没有尝过河豚肉,那就算是白活一回了。”
河豚爱好者们都是这么坚信的。
但是,有的人却对河豚没有特别的感觉,甚至因为珍惜生命一直不敢尝试,但最后却依然不得不吃,因为——
这是梁阙做的河豚,传说可以治病的河豚。
邱太太前半生活在不愁吃穿的幸福里,后半生就活在追求年轻貌美手撕小三,和管住自己老公的精神紧绷生活里。
她曾经觉得自己会就这么一直恨这个男人到永远。
可是这个男人倒下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心软了。
尤其在对方已经拿出了写了她名字的遗书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拿着遗书哭得鱼尾纹全跑了出来,却一点儿也不介意。
邱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强撑着说:“我知道……是你……让梁阙给她做的菜……我知道她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就……消失了……我知道是你……可是……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去告发你的……因为……你是我的……老婆。”
邱太太生怕邱盛一个倒气不过来就咽气了,赶紧给他抚胸抚背顺气,让他喝水。
她哭得鼻音浓重:“你少说点儿话。”
邱盛却依然要说:“从结婚的那天起……你永远都是……我老婆……我以前糊涂……但是……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永远也不会了……还有机……会么?”
邱太太哭着猛点头。
女人就是这么容易心软。
就是因为这么一番话,大概还因为遗书上面,还有那一套套的房子和公司的股份,最后她就心软了。
她跟这个男人重修于好,像干刚刚认识他一样。
像热恋的那时候,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她四处想办法,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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