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武挑挑眉,嘴角浮现丝笑意,“嗯,你不是吃味吗?带你去看看江南的扬州瘦马,回到京城咱两好好过日子,不许再闹离家出走了。”
沈月浅神情一噎,红了耳根,“不用了,还是早些回去吧,爹娘在府里指不定如何担心我们呢,回去晚了,天寒地冻的,荔枝他们身子也吃不消。”何况,她已经见过扬州瘦马了,确实勾引人的,好在京城人自诩为是有风骨的,看不起那些,哪怕养着也只敢偷偷在外边,不敢搁上台面说,否则,天子脚下就全是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事儿了。
文博武转去木门里侧沐浴,沈月浅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良久才听他说,“到时再看吧。”他是想解开她心里的结,江南出美人,沈月浅担心他被美色迷惑,他想叫她宽心,法子也想到了。
之后两日,文贵他们继续出去打猎,文博武带着沈月浅在庆城转悠,再没遇着之前发生的事,文迁说知县各罚几人二十大板,以后再也不敢出来为非作歹了,沈月浅心里并不觉着好受,那人说的话难听,想着她诅咒葡萄的那些话,心里像卡着刺似的难受。
今日,玲珑爹娘要来,沈月浅穿戴好了,出门找文博武,这两日,葡萄挨着他们睡的,心里难受,更多的是怕葡萄出事,推开门,文博武站在走廊上,怀里的孩子贴着他,沈月浅没认出来,看清是葡萄后,捂着嘴笑了起来,七个多月的孩子穿着一岁孩子的衣衫,大了许多不说,泛旧的颜色极不衬那张白皙的小脸,“你去哪儿找来的衣衫?”葡萄穿这身,就跟被拐卖的小孩子似的,好在衣服干干净净,也不是皱巴巴的。
“花姨送的那件,我看你晚上睡不着,何须跟那种人置气?葡萄有我看着,能出什么事?”夜里沈月浅搂着葡萄,他就知晓事情不只她说的那般,问过文迁,才知道全部原委,他的女儿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能遇着什么事?
沈月浅也认出来了,上边有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拉着文博武双手,“我就是担心好的不灵坏的灵,穿着衣衫真的有效的吧。”文博武和她说过花姨几个孙子没生过病,性子也好,说不定就是穿了衣衫的缘故。
“走吧,见了玲珑的爹娘我们就回了,拐着走江南坐船回去。”
沈月浅点头,下楼吃了早膳,看奶娘她们将行李装上马车,“玲霜,座椅别带回京城了,送给掌柜的吧。”这种小孩子的椅子京城也有,可大户人家不兴这种,多是庄户人家没空带孩子,挑着担子,孩子放在椅子里推着走,荔枝他们有奶娘,丫鬟照顾着,不需要太多。
奶娘躬身道,“老奴记着呢。”
不一会儿,文贵就领着几人进了大门,最前边的两位老人身上衣衫皆是上等料子的绸缎,妇人发髻上插着玉簪,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颜色纯,只怕要不少银子,两人打扮一看就是富裕的主儿,沈月浅心里闷闷的难受,可是,再看到两人身后的人时,沈月浅神色一僵。
那人没认出沈月浅,毕竟,沈月浅肤色变了许多,气质高贵了不说,一张脸更显年轻,妇人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儿,瞬间移不开眼了,她身侧的其他两名妇人反应快,感受到一道阴冷的目光后,忙低下了头。
文博武察觉到沈月浅神色不对也没深想,为首的两位老人走上前给沈月浅磕头,沈月浅还未回过神来,而最后边的狗蛋,看着男子怀里的小婴儿已经认出她来,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说话。
“给大爷和少夫人以及小姐请安。”一家人得了吩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数,老妇人抬起头,老泪纵横地望着沈月浅,“听说我儿玲珑这些年一直托您照顾,是我们当爹娘的没用,卖了她随后就后悔了,之后一年,她爹到处找她,辗转许多地儿都没找到她,是我们的错啊……”
妇人说了许久,沈月浅的目光始终盯着那名妇人,文博武也瞧出不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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