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武林传奇,天下闻名,却不想第一次论剑,凶险如斯,毒计接踵而来,三小都是惊得目瞪口呆。
黄药师道:“王重阳久居陕西,通晓地理,况且早有预案,立遣群雄化整为零,穿林越涧散入群山,区区万人又怎能围拢偌大华山?是以并无人员折损,自此学武之人,皆以王重阳为盟主。谁知南返之时,却听闻川陕宣抚使吴曦背宋,以川陕两地献金,南宋百年屏障一朝尽陷。我急返回终南山寻中神通,路上又遇北丐,三人便去刺杀了那吴曦。”
郭芙杨过今日连番奇闻,已是不以为奇,倒是耶律齐一怔,道:“原来这伪蜀王吴曦是被东邪北丐中神通刺死的?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黄药师捻须微笑点头,甚是得意,道:“吴曦一死,树倒猢狲散,川陕重归宋朝。但从伪蜀宫中撤出之时,不期然遇上吴狄,我三个力斗吴狄,将他打伤逃去。我捉了吴曦亲信拷问,原来吴狄是吴曦族弟,其母金人纥石烈氏。靖康国变,吴玠吴璘三败金国锐师,保住半壁江山。金人说西有二吴,东有韩五,武穆在世,不敢南牧。乃大宋第一道屏障,万没想到,金人明斗不过二吴,竟然在他族中,埋下如此一支奇兵。这吴狄也真是厉害无比,我们以三敌一,王重阳却仍身负内伤,回到重阳宫,不久便去世了。”
这回三人一起惊道:“王重阳竟然因他而死!”
黄药师笑容尽去,道:“《九阴真经》真是好生了得。”
郭芙却高兴道:“外公和爹爹现今都学成九阴,天下再无敌手了。”
杨过默不作声,心想这《九阴真经》自然是高深武学,却也没黄药师说的这般匪夷所思。若要问一论五绝是不是武功太次,这话又不好说出口。
接下来黄药师之言,却让众人张口结舌:“吴狄既然要荒废中原武林,又怎会给出真的《九阴真经》?”
黄药师道:“去年中秋,咱们华山论剑,偶遇少林寺的高僧,方才听说这世上有一门《九阳真经》,那个小僧童光是阅读此经,内力便浑厚已极,直臻一流高手之境。《九阴真经》内功心法虽亦高妙,却还是远不及这九阳厉害,九阴真谛乃是招数玄妙无方。三绝联手,王重阳还被那吴狄打成重伤,可见一斑。现今天下,昔五绝除王重阳,都已习练九阴,你爹娘也是个中好手,却何尝见他们用过九阴武功?仅以九阴内力推动原有招数而已,若说你爹的武功,只怕还是降龙十八掌排在九阴之上。”这话自然主要是对郭芙说的,又笑笑说:“我从周伯通那里所得下卷,所载便是外功招式,我不肯修炼,自有我的道理,两个逆徒偷去修炼经中武功,那九阴白骨爪,又高明到哪里去了?”
三小听到此话,如同当头棒喝,《九阴真经》将江湖搅得沸沸扬扬五十余年,无论高人隐士,寻常武师,明抢暗夺,正练逆练,被累得家破人亡身败名裂者不计其数,谁知道揭破答案,竟是如此这般。
杨过忽道:“那吴狄送经书来时,众高手不是当场验过?难道被掉了包?”
黄药师道:“那倒不是,当初我也有幸验书,上卷所载内家功夫,确是真本,这等行功法门若要伪造,极易识破。下卷其实是天下武功总汇,乃是被黄裳九阴所破之武学。上下两卷,皆非赝品,是以华山大会,竟无一人识破。也是那吴狄处心积虑,为求离间中原武林,不惜交出本门之秘。然而,他若拿伪造经书,又怎能骗得过这成百上千人?”
杨过不解道:“既然他给的经书上下卷都是真本,那倒又是什么道理?”
黄药师略一出神,道:“以我推测,九阴真正的精华,载在中卷之内。”
注:
二吴:吴玠(1093-1139),谥涪王。吴璘(1102-1167),谥信王。韩五:韩世忠(1089-1151)谥蕲王,诨名泼韩五。武穆:岳飞(1103-1142),谥鄂王。
吴曦(1162-1207):吴璘之孙,太尉,陕西安抚使,四川宣抚副史。开禧二年(1206)叛宋降金,封蜀王。翌年二月二十八日,被刺杀,距封王仅四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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