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廷从空间结界里直接跌回他在血族宫殿里的大床上。幸亏床上足足铺了三层鹅绒毯还附加两条鸭绒被,不然以他接近房顶的坠落高度,非要把他摔成几瓣不可。
但现在昆廷却来不及顾及自己和卧室被摔成了什么惨样,一心只顾着手中的“钥匙”,立马在床上站了起来,转身趴上了墙,两手紧握床头那盏波希米亚风的壁灯,将它的透明灯罩转了几圈。马上他又跳下那张大床,却差点崴了脚,蹦蹦跳跳地去够床头柜,打开了抽出下层里收好的床单罩,想了想,放回了那条深紫色底金线绣花的,换了条棕灰色的把床整个罩好。
真想不到,昆廷这么个粗胳膊短腿的人居然在仅仅半分钟之内就做完了这一切。忙活完了,他方才直起身来,仰起头用手遮了眼从指缝间仰望屋顶。
他这件卧室是典型的波斯风格的装修,房间很高,屋顶上修着一层层的拱顶,而中间那块还是平的,只是安了个五彩琉璃的花型吊灯上去。这时中央那块平坦部分的房顶天花板上周围的嵌线装饰板已经全数弹开,只听得头顶上传来一阵金属链下落的“嚓啦”声以及砖石移动时隐隐的隆隆声。天花板上那块看似没有做拱顶的地方整块地缓慢而平稳地下坠,到了昆廷的床头板上方五寸处堪堪停住,发出令人心悸的一声“咯啦”的声响。房顶上那盏波斯风的五彩琉璃吊灯上装饰的花型吊坠颤巍巍地来回摇晃,似乎下一刻就要险些掉到床上,叫人看了心惊胆战。
被拉下来的房顶上一片漆黑,但隐约可见有起伏的轮廓。
像是……家具?
可似乎又不全。
只停息了片刻,上方的阴影里又传出了“咔咔”的声响,接着是旋转的机轴的声音。不久,“唰啦”一声响过,只见一个包金的软细梯垂了下来。昆廷伸手拉了两下试了试,确认它足够牢固了之后,便急匆匆地攀了上去。不过数秒,昆廷那微胖的声影就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中了。
顷刻间,天花板重又缓缓上升,房间变回了原样。
只是金色的房顶似乎隐隐有发出微弱的光芒,而下方的大床的床罩上,积了些微灰尘而已。
……
第二天上午,昆廷从房顶的密室中下来,以火烧眉毛的速度关了机关,床罩落在床上,印了两个鞋印也没管,也不记得收拾房间清理一下自己,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就往房外冲去。
“二哥诶……二哥诶!”现在宫里的血族大多还在睡觉,少数几个在走廊上警戒的宫廷巡逻侍卫被昆廷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得不轻,刚要跑过去看看是出了什么问题没伺候好这老祖宗,就见昆廷从他们身前经过,左一摆右一摆地划着椭圆跑路,跟只企鹅一样的动作有些惹人发笑。昆廷跑起来的脚步声沉重,肚子上鼓出来的肉随着他的步子一颠一颠地抖。
“哈……呼……二、哥、喂!”昆廷好不容易到了雷蒙的房门前,敲了两下门不见回应,干脆就自己撬了门进去,开门一声吼:“大事哇~~~~~!”
一只黑蝙蝠措不及防间冲了出来,翅膀在昆廷脸上一扇,留下好大两块红印。
雷蒙原本被他吵得不耐烦,可看他脸上两块红得像被人用力扇了两巴掌似的,又不禁觉得好笑起来,原要质问他的口气也不自觉软了几分:“出什么事了,你要这么慌里慌张的?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大惊小怪,你以前的礼仪全都白学了吗?”
昆廷自知失仪,肚里惭愧着却不高兴表露出来。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他忍不住满心的震惊于惊喜,颤声对雷蒙道:“二哥,我跟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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