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环树——
我叫琅环,我是一株琅环玉树。
作为仙株,是受天妒的。而且每一种仙株,只能存世一株,这是天道,无法更改。
但是我是个异类。我的母树将我这颗种子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但是她并没有对我抱有希望,我并不是她决定好的继承琅环之名的孩子。
我被她送给了一个路过的大气运修士,作为一个仙株最好的见面礼之一。我原本以为我会被祭炼、被当做药材、被直接吞服,但是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位修士在他使用我之前,就飞升失败,身死道消了。
而我,作为一颗将要发芽的种子,遗留在了他陨落的土地之上。
因为我是本就不该发芽的种子,所以纵然我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破土而出。然而我却又是幸运的,因为那位修士飞升的最后一道天雷打在了他的身上,也正好穿破了储物戒,打在了我坚硬的外壳上,于是我有了那么一丝希望。
沧海桑田,凡间不知过了多少年,在那位修士陨落的平地变成了山丘,山丘里郁郁葱葱长出了无数苗木,而我也破土成功,作为一个极其幼小的树苗享受着雨露天恩。
我知道我无法长久的活下去,我的母树她还年轻,她还有太多个万年的寿命,所以我只想在我能活着的时候尽情的享受着这个世界,直到死亡的来临。
在我的树干长到成人拇指那么粗的时候,我知道我终于要迎来了终结。
这里天地灵气太过于稀薄,也没有仙株能够成长的优良环境,于是我逐渐的枯萎了,但,这已经足够了。
直到有一天,奄奄一息的我被一个黑衣少年捡到了。那少年是个修士,五官平淡并不惊艳,沉默内敛,似乎终年只有一个表情。
而他也将我当做了一颗普通的枯死的树苗,扔到柴房准备当做柴火烧掉。
很幸运的,他的柴房有太多柴火,于是一复一日的,我竟然苟延残喘了两个半月。这两个半月,我也知道了很多这个少年的事情。
我知道他父母双亡,拜入了师门,被当做天煞孤星受尽排挤。我知道他一日三餐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一直都面无表情,无论发生什么好像都无法在他心里留下一丝波动。
而两个半月后,他终于将我拿在了手上,我无法告诉他其实我的枯树干还是有点用处的,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要将我投入炉灶之中,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
“啧啧,这树可是琅环玉树,天生天养的仙物,可惜是株快要枯死的幼苗。小魔修你真要把它当做柴火烧了?”
于是我再度被栽种了下来,获得了新的生命。我也知道了那个好听声音的主人的名讳,空明。
受尽坎坷的仙株幼苗,与高高在上的一界之主,受万民朝拜的圣人,如果可能,会不会变成一桩美妙的童话呢。
我不知道,因为圣人无情,他的眼中却已经有了别人了。
我想我是很妒忌那个将我捡来的少年吧。
后来,我与他目送着那人离去,再后来,我目送着那个已经长成十分可靠的青年的黑衣少年去往那人的所在。
最后,当我终于与他们汇合的时候,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我这棵树的容身之地。
我想,当我得知空明圣人陨落的消息时候,我曾经窃喜过的吧。我眼睁睁的看着曾经那位沉默的黑衣少年一步步堕入深渊,将那人最喜欢的世界毁灭。
所以这次,就让我来赎罪吧。我跟妖族的那位半神交换了命格,背负了他所以的因果,让他重铸你的神魂。空明,这原本就是你送我的命格,这次我拿来还你了。
空明,希望日后永不相见……,不,其实我还是想能再见你一面的。
莫琅环(前世)——
如果今世所有的遭遇都是补偿前世做下的孽债,我想我也难以想象我前世做了多少错事。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毫无顾忌的伤害我,我不明白,所有我从地狱里回来了。
但是哪怕弄死了最后一个伤害我的人,为什么我的心还是千疮百孔,没有一点生气呢。
我原本以为飞升的雷劫可以劈散我的神魂,让我永远不再痛苦,然而我却发现我错了,我复活了,复活在了曾经的我的面前。
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更改我未来的机会,然而我发现,我错了。眼前的人与我不同,他的纯白从来没有染上污点。
在我遭遇恶少、父亲、魔修以及更多人的时候,眼前的这个莫琅环提前遇到了两个人,他们毫不犹豫的用兄长父亲的姿态保护了他,甚至在离开之前替他打点好了一切,当他再度遇上困难的时候,我便出现了。
凭什么,同样是莫琅环,我却要承受这一切,而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安然活下去。
我好怨气,我想拉着面前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一起坠入地狱之中。
莫琅环(现世)——
我叫莫琅环,我有一对十分恩爱的父母……当然这话永远都不能直接说出来。
我的父亲,仲清哥。好吧,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只是对我比我父亲还好罢了,是个很好的人。他有着整个仙界都为之惊艳的外貌与完全无法想象的天赋和运道,每每,上门来撩拨他的各路男女络绎不绝,只是他还偏执的认为对方是冲着我或者君邪大人来的。
有时候看到君邪大人的脸色,真的替他狠狠捏把汗。
说道君邪大人,是仲清哥的双修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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