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柏奚的眼底一沉,周身旋即泛起森森的寒意,“小果子不过走了一趟,如何便会使胎气受损了?”
“你该知晓,这个孩子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胎儿,他所需要的能量比之旁人要多上数百倍。果果在经历盘山一事之后,身子受损严重,内丹完全是依靠我的神力才能支撑下来,如今腹痛只是轻微的现象,而随着日子的推移,胎儿在成长的过程中定然会吸食到果果所有的精气,让她熬不到孩子出世便已被吸食地干干净净!”而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在精气被完全吸食干净之后,夏果必死无疑。
这一点柏奚其实很清楚,只是他不愿意向最坏的方面想罢了,毕竟这个孩子是沐卿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了,他对于这个孩子的期待绝对不亚于夏果蠹。
只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作为神胎,其所需要的能力空前之大,依着夏果如今的体质,根本便无法承受住,想必支撑不了多久,便会被这个孩子给折磨到痛不欲生。
而这些桃之是完全不知晓的,在听到白笙如此言语之后,桃之急匆匆地飞身上前,喊道:“你的意思是,在孩子出世之前,主人便会被他吸食掉所有的精气?”
白笙并未回话,只是将目光投向夏果,而他的不回话却是给了桃之以最准确的答案。
像是支撑不住这个事实一般,桃之一下子便瘫坐于地,滚烫的泪花旋即便沾湿了满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呀,神尊陨灭主人已经够苦了,为何上天连这个孩子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为什么……”
“剩下的事情交与本君处理便好,你只需在本君找到法子之前护住小果子以及她腹中的孩儿便成。”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话,柏奚周身一闪便消失在了屋中。
桃之瘫坐于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像是要将这几天憋在心中的苦楚都给哭出来般,而白笙也未曾嫌它烦,任由它一直哭,直到它哭得无力了,眼皮便开始泛酸,不由得上下打架,白笙指尖微亮,只朝它点了一下,它头一磕便向前一倒,彻底地睡死了过去髹。
绕过桃之,白笙几步便到了床畔处,而原本一直阖着双眸的夏果忽而睁开了眼睛,完全未有半丝的朦胧之意,此时此刻的她清晰到不行,她以单手支起身子,白笙顺势着便扶着她坐了起来,她方才回以一笑道:“谢谢。”
“果果,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不让他们发觉,但你须得应我一件事。”并未因她的一句谢谢而使面色放缓,白笙反是目光深深地看向她。
“什么?”
眸子微微一眯,他淡淡接了下去:“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要随在一旁。”
听此,夏果的细眉不由蹙起,便在她犹豫之际,白笙已慢慢地补充道:“我不会阻止你做你想做之事,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果果,你当是知晓,即便是没有了孩子,依你现下的身子你根本便无法确保自己的生命是否安全,但只要有我在,我便绝不会让你出事。”
沉吟了片刻,虽然夏果并不想要其他人插手此事,但是她却是不得不承认,依着她如今的体质,若是没有其他人帮忙,她定然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若是因为某些无法预测的危险而因此丧命……她并不惧怕死,只是怕她即便是死了,也无法救回他。
点点首,她抬起下颔直视上他的双目,“那么小衍,你现下可以如实告诉我,如何才能救回他了吗?”
她清楚地知晓,即便是柏奚他们不知晓,但是白笙一定知道,他与沐卿一样,同是散尽神识而消失在六界,他竟然能用六万年的时间回来,那么他也一定知晓那条捷径,可以让她的师父归来。
“我是有法子,只是那是到了万不得已才会采取的途径……”
话至一半,夏果的眼前便因他一句话而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半跪起来,拽住他的衣裳,急急道:“不论这个法子有多么地艰难,我都要一试,你只需告知我如何做便成。”
“他最后一丝神识在你的手中对吗?”他自然知晓她会如此回答,但当他听到她如此毫不犹豫地说出此话之际,他的心底控制不住地一疼,一种孤寂了数万年的清冷之感瞬间便充斥了他的全身。
素手一翻转,如星光般暗淡的一缕光芒跃在了她的手心,这缕光芒被里里外外地包裹了一层又一层,耗费了夏果众多的灵力,才算是将其勉强地保存了下来。
“在天山之端,有一处禁地,饶是如我这般的身份也是禁止入内。因为在禁地的最底层,乃是六界的核心之脉,而沐卿的元神便是来自于此处。他在核心之脉中孕育了不知多少万年,才被元始天王发现并收为座下弟子,所以这核心之脉代表的便是沐卿,但是果果你也该知晓,这条脉牵扯的是整个六界,一旦其受到了什么损伤,六界将会因此而遭受巨大的伤害。”而这也是为何白笙在知晓有法子可以救沐卿之后却一直隐瞒着不肯说的最大一个原因。
能否利用核心之脉使得沐卿重新归来只是个十分飘渺的未知数,但若是因为一时不慎而使核心之脉受到损伤的话,那后果将难以想象。
“不论后果如何,全都由我一人承担,只要能有一线生机,我便绝不会放手。”说罢,她忍不住伸出手来,垂下眼眸,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手心能够清晰地感应到那个小生命的跳动,似是扯动了她的整颗心在犯痛,“你可以做到不被任何人发现……打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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