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枭拍上车门,大步朝前走来,“乔予笙。”
若非真的生气,他很少这般连名带姓的喊她。
这会儿,她趴在窗棂上,只能装无辜,“老公。”
谈枭立在跟前,灯光描绘出男人绝俊的脸庞,锋利的剑眉斜飞入鬓。长得帅的人,怎么瞧着都让人心里舒坦。
他唇色紧绷,“喊爸爸都没用。”
乔予笙不假思索,“爸爸。”
男人大掌一挥,眼瞅他修长的十指要冲自个儿砸下来,乔予笙赶紧闭上双眼。
谈枭指腹轻扫她额头,“真想抽你。”
她赔笑道,“你舍得吗?”
男人重力拍了拍车门,“滚进去。”
“你的车不要了?”
“通知了刘盛来取。”
可怜啊。
乔予笙心中腹诽,跟错领导毁一生。
回去途中,月光皎洁。
副驾驶内,女人抱紧双臂,脑袋斜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心里好久都没有这般舒坦过。
“枭,”她动了动唇,“都结束了吧?”
高速路上,谈枭全神贯注的掌控方向盘,“恩,都结束了。”
“真好啊。”乔予笙呼出一口气,本该故作轻松,潭底却不自觉热了起来,“往后我们都会过得好好的。”
男人斜眼望来,深邃的眸光不着边际,在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女人。
周一,新闻发布会现场,宋家私生子宋卫,惊爆偷税漏税,电视屏幕切换到宋家大宅,宋卫没有逃避,当众被警察带走。
刘芝夏泪流满面的将警察拦在家门口,“我老公是冤枉的。”
“宋夫人,希望你不要妨碍警方执法!”
“他是被冤枉的!”刘芝夏抓着宋卫的衣袖不松,“求求你们放过我老公吧。”
宋卫面色苍白,冰冷的手铐架住他的腕部,面对记者的追问,他始终下额低垂,不愿开口多说。
自己欠下的债自己还,他这会儿已经尝到了苦果,兴许,即将来临的铜墙铁壁,是对过去最好的赎罪。
不由的,宋卫勾起嘴唇。
他抬头望见天空,阳光明媚,白云如水,清楚的勾勒出男人脸上的痛苦。
蓉蓉……
对不起。
是我辜负了你。
直至人被带走,警车车顶那一圈圈骇人的警报,依旧在宋家大宅上空盘旋。
刘芝夏伤心欲绝的跌坐在地,曾经风光的家宅,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一片凄楚。
陆玟披着披肩,信步走向她。
大夫人出事之后,宋贤出国,将所有的事业投资海外,宋家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家不像家。
眼下,连阿尧也成天末日在外住,喊都喊不回来。
陆玟笔直的站到刘芝夏,“人都走了,起来吧。”
“哼,”刘芝夏冷哼,“我落到这步田地,你想笑就笑吧。”
“那不也是你们两口子作恶多端么?”陆玟扫着她的头顶,“姓刘的,上次你害我摔破头,又嫁祸给大嫂的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刘芝夏坐在地上,泪眼盯着墙角某处尖锐的笑起来,“知道又能怎样?我做都做了。”
“所以说,你现在就遭了报应!”
呵。
刘芝夏顺着门背站直双腿,成王败寇,她这会儿没功夫同陆玟斗弄嘴皮子。
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仇,是一定要报的!
乔予笙,谈枭,你们都给我等着!
想来,刘芝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陆玟淡淡瞅她眼,转头命令身后的佣人,“还不将行李拿给三夫人。”
“是,二夫人。”
闻言,刘芝夏回过神,看着佣人一件件扔出门的东西,她目光一沉,“陆玟,你想赶我走?”
陆玟双手抱胸,倒是觉得好笑。
“这里是宋家,你已经同老三离婚了,只能算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你说什么?”
“怎么?不服?”陆玟笑了笑,“别忘了,你和老三的离婚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净身出户,所以说,只要是宋家的东西,你一样也别想!”
净身出户?
那都是乔予笙要求的!
原以为只是假离婚,等到遗嘱到手,她仍然会是风风光光的宋家三夫人!
可现在算什么?钻着空子逼她?
“陆玟,你明知道我们刘家破产,我父母现在东躲西藏,我压根儿没地方可去!”
她还想着遗嘱一旦到手,能填补刘家的深坑。
陆玟对她并不同情,“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你——”
“保安,送客!”
话落,陆玟折身,大步朝客厅走去,刘芝夏喊了她几声,她都没答应。
“三夫人,您还是请吧。”
“好啊,好啊,哈哈,你们这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在宋家争斗了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七号院,二楼卧室。
乔予笙按掉遥控器,将有关宋卫的新闻全部抛之脑后,她赤脚踩在绒毛地毯上,走向婴儿床。
顺顺躺在小枕头上,睁着双咕噜噜的大眼,正含着食指吸允。
乔予笙一靠近他就笑了,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乔予笙莞尔,“宝贝。”
顺顺噘着嘴答应,“哦。”
女人执起孩子的小手,目光温柔,“你想见见外公么?”
顺顺踢腿,懵懂的眼神里,回应着谁都听不懂的语言,“哦。”
她轻轻晃动摇篮,宝宝乖巧的睡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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