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血魔尊乃是一方霸主,声名远扬,何时不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这样子,倒是少见。就 颜越白眉头轻皱,目光不经意间落到饮血魔尊身上,只见那人突然捂住胸口,嘴唇紧紧抿住,仿佛在强忍着什么一般。
秦司年一直安安静静待在一边,仿佛烟尘一般即将飘去,此时却突然开口,声音清冷。
“此人……你为何要与他说这么多。”
颜越白本还瞅着这饮血魔尊的狼狈模样,此时倒是被秦司年一句话拉着回过神来,他瞧瞧自己脑袋,倒颇有几分俏皮的意思。
“你突然问我这个,我倒还真不知道我为何要对他那些风花雪月往事关心至此。想来想去,怕是我无聊了,要找个乐子,想想那路飘摇,垂垂老矣满面皱纹,而饮血魔尊,依旧是那么年轻,身怀高强武力。呵呵,还真没想到魔尊您居然还能记着这段往事?”
饮血魔尊咳嗽一声,深深忍下胸口那股郁结之气,这鬼面魔尊牙尖嘴利,更是喜欢往他心窝子里戳,纵使饮血魔尊好耐性,此时也有些按不住性子了。
“你等还是快走吧。”他呵呵一笑,“我与那人往事,不过是一段孽缘而已。”他叹口气,“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颜越白挑眉:“那你为何要缠着他不放?”
饮血魔尊脸色微微一变,却又立马恢复原状,“我只是一时糊涂,偶然见到那人,心中略有不甘,想问个明白。可过去这么多年,我法力高强容颜不变,他不仅老去,更是生儿育女,如今我依旧是魔,他仍是正道子弟,我与他……又有什么说的呢。”
“倒是你二人……我有些意想不到罢了。”他看了眼秦司年,眼中百感交集,如他这般心冷的人,却倒是多愁善感了一翻。
秦司年垂眸,并无更多话,人生在世束缚颇多,谁又能随着自己的性子呢?若不是他已活了千年,早不是这世上之人,他又如何能,又如何敢跟着颜越白离开,又如何放下师父的期待?
颜越白撇撇嘴,冷冷看了眼秦司年,等到对方乖乖跟在他身后,这才缓步离去。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但瞧着你法力高强。”颜越白轻轻一笑,“留着你做个替死鬼也好。”
秦司年知道这人说话素来不中听,可他却偏偏听着颜越白这些话才能心安,仿佛他越恨自己,秦司年才能越感到安心。
饮血魔尊望着那二人远去,眼中光芒渐暗,他闭上眼,想起今日一切,心中顿时一片荒凉,也不知那路掌门,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颜越白来到这怪异世界已有许多日了,从一开始的只为自保,到如今竟关心起栖魔城生死,他笑了笑,再虚假的世界,呆久了也会分不清真实与虚无。
仰头看着天空,人魔之间虽然风起云涌,但这天还是蔚蓝,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般纯洁无垢。
颜越白仔细瞧了瞧这秦司年的脸,又托着下巴盯着地上的草看。杂草随风摇动,本该自由自在,也不知是不是被颜越白盯着看久了,这身子摇曳的样子倒有些发抖的意思。
秦司年安静立于一旁。
“你为什么不说话?”
秦司年声音依旧没有起伏:“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颜越白寻处空地,往上面一坐:“想来我与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可我为何总是瞧你不顺眼。”初时来到这世界,想起那书中剧情,颜越白为自保当下就将这主角视为自己最大敌人,完全没想过这视魔修为敌人的天才弟子居然会对自己产生情愫。
这可真是奇了,想来想去自己也就小时候给这快饿死的小鬼送了个鸡腿。小孩子心思单纯,将他视为救命恩人,又以为颜越白是哪里的仙人,一时间对仙人产生崇拜之情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只是怎的这小孩儿这么多年都没忘记自己,甚至长大了还能产生那种感情?
颜越白瞟了秦司年几眼,他素来是个不怕尴尬的人,想也不想便直接开口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这般对你你都能忍下去?”
秦司年表情略有些变化,他想了想,倒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儿时被颜越白所救,孤苦伶仃的,见着这白衣飘飘的男子,自然将其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他不会忘记。再遇那人之时,他已二十几岁,见那人便略有激动,而记忆中的仙人突然变成魔头,秦司年心中自然情绪翻涌,却始终未能对那人产生一点恨意。
他对颜越白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怀念感,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似乎他这般对自己才是应该的。秦司年看着颜越白,却始终开不了口,他起初并未想起前世之事,那时也仅仅凭着颜越白的救命之情不愿与他为敌,而那日突然记起前世,他心中感情才略微有了变化。
可颜越白似乎不记得了,又或是是他不想记起来。秦司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如此这般他便也不敢将那些往事说出来,现在的颜越白虽与当年那人完全不同,可这样的他才能让秦司年安心。
记忆中那人温柔善良,从来都是轻轻笑着的,对调皮的师弟也总是包容,对师门更是尽心尽力,无论别人如何想他如何对他,他总是以最大的善意回报别人。
秦司年握紧手,面对这样的人,当初自己是为何做出那样伤人的选择呢?
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即使那样的人,他清醒的时候从无怨言,可是当他沉睡过去,千年时间,到底心中还是有着不甘与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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