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安琪儿忽然问李默:“有没有想过离开黑雾城,见见外面的世界。”
李默毫不犹豫摇头:“不想。”
安琪儿笑道:“真的?我知道,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这种想法,只是他们无法离开。”
李默很坚定的摇摇头道:“我不想离开。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呢?”
李默毫不犹豫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永远不分开。”
“这是承诺吗?”
“是的。”
“你一定要遵守从承诺啊。”
安琪儿笑的非常开心,看着她灿烂美丽的笑容,李默的心彻底融化了:安琪儿,我会尽一切努力守护你的笑容。
哪怕是失去生命都在所不惜。
好吧,回到现实中。
李默本来计划速度帮安琪儿做完零活,就去找那罗巴问倒五星芒的事情的,可一见到安琪儿,什么那罗巴、倒五星芒、死亡预告的,全都忘了。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黏在她身边,闻着她的芬芳,听着她天籁般的声音,待磨磨蹭蹭忙活完,已快到中午。
由此看来,李默生命中比死亡更重要的事情至少有两件,一件是安琪儿,一件是工作。
告别安琪儿,李默开始四处寻找那罗巴。说来也奇怪,以前不想找他的时候,天天都能莫名其妙的碰在一起,今天特地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问其他人,全都会迟疑的回忆片刻,才惊讶的喊一句“是啊,我今天也没有看见那罗巴,他会去哪里呢”。
那罗巴不在教堂附近,唯一的可能就在他的家中。
他从来不会无故旷工,哪怕生病,仍要在管辖区域转一转。他的工作比教堂区的其他人的工作金贵的多,当然,一旦失去工作,他失去了也会比别人多。
那罗巴奇怪的消失,令李默心中蒙上一层不详的感觉。
当他赶到到那罗巴的二层小楼,隔着老远就看到很多人围着住所,还有巡检、医生和一些穿制服的人在那罗巴的家里进进出出。
先前的不祥预感终于成为事实。
“有人自杀了,好像是屋主。嘿嘿,先用刀刺瞎了双眼,然后捅穿了脖子,是个狠角色。”
附近围观的人很多,互相的谈论着血腥的话题,脸上挂着兴奋满足的笑容。
李默轻易而举的打听到出了消息。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的脑海里一团乱麻,盯着洞开的白色房门,各种念头和记忆片段不断闪现。
那罗巴绝不会自杀的,更没胆量用这种残忍的方法自杀。
他的死亡,早在昨天就已被他自己预测到。他来寻求李默的帮助,就意味着他不愿死,不想死。
那么,即便他不是被人杀害的,至少是在非他意愿的情况下自杀的。
那罗巴还提到过老科尔。
李默心中一颤,难道老科尔的死亡另有隐情?
那下一个人,会不会就如那罗巴所言,轮到他了。
人群中忽然发出一片喧闹。
李默抬眼望去,只见两个医务人员抬着一副担架走出,担架上的人用白布遮盖着,但我还是根据垂落在外的手臂辨认出那是那罗巴。
因为手臂上带的一只亮银色手表——象征身份和地位的奎瓦斯机械表,是那罗巴的最爱。
自从不知从哪里得到这只手表后,他恨不得将奎瓦斯手表的昂贵和奢侈告诉每一个人。
李默一直站在原地,像个普通看热闹的围观者,目光扫视每一个进出那罗巴屋子的人,试图整理出一条清晰的线路。
如果那罗巴所言是真,那么这就是一系列的谋杀事件。虽然黑雾城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人死去。
但李默绝不想死。
就像他碰到的每个人都在呐喊生活艰辛,日子过的生不如死,也没见到哪个混蛋真的去死。
牢骚是缓和生活压力的一种方法,仅此而已。
可他现在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身上。
就在这几天,死亡就会降临!
那罗巴的死亡就是前车之鉴。
要阻止死亡,必须要找到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选中他?
站在拥挤的围观人群中,受到死亡威胁,李默的精神格外集中,目光冷静到了极致。
一张张喜悦、冷漠、兴奋、悲伤的表情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似乎每一种表情下都隐藏着残酷得意的狞笑。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双毫无感觉的漆黑眼眸。
是了,关键之处就是它。
当——
城市的钟声突然响起。
李默猛地一震,清醒过来。
居然中午一点了,该回去补觉了,不然晚上上班会被骂的。至于死亡威胁,那就在睡醒后见分晓吧。
临走前,他又扭头看了眼那罗巴的房子,那罗巴的妻子正伏在保姆的肩膀放声哭泣,倒没见孩子的身影。
李默叹了口气,心道:不知我死去后,会有人为我哭泣没?
安琪儿应该会吧。
回到旅馆,他从崔迪大妈处买了一包压缩干粮,几口吃完,又付费对着水龙头猛喝一气,径直躺在床上补充睡眠。
晚上的劳作加上那罗巴意外死亡的冲击,令李默的精神透支到了极点,脑袋刚碰到枕头便呼呼大睡起来。就连崔迪大妈时远时近的“搏杀的叫声”都没将他吵醒。
下午六点,一觉醒来,李默先坐在床上沉思片刻,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去洗脸。黑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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