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河职业高中潜伏在镇初级中学的一座大楼里,一座四层高每一层有八个教室,就这么一座教学楼是既当爹又当娘的,一层是高一的教室,二层是高二的教室,三层是高三的教室,四层就复杂多了:校长室,教师的办公室,图书室,电脑室,杂物室,接待室,总之四层是我们职业高中的爹娘层。
故事是从这样的一座大楼开始的却在另一个崭新的校区结束。
八月末的阳光已是强弩之末,早已失去七月那会的毒日头,懒洋洋的挂在半空,半死不活的,丝毫不理会来来往往莘莘学子的叽叽喳喳,八月末九月初的大街小巷,大陆小路,的士,公交几乎都是为入学的学生精心准备的,到处都是入学的学生,还有入学的学生他妈他爸。
我和韩伟看着的士,公交,三轮车抢人上车的激情,面面相觑的笑笑,学生们大包小包的虽吃力但嘴却不闲着。大人们也不轻松,还好只有两只手,不然再多的手,也是没有机会空着的,我想先辈们长征那会也没有现在的学生入学准备的充分隆重。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满脸汗珠,脖子里还挂着一条再也不可能白的白毛巾,迎面朝我和韩伟走过来,相距十步开外,升起笑脸,客气的问了是否去洋河,我们还没有来的急作答,男子又补了一句,只要我们上车就走,绝不当误时辰,男子的口气就差立军令状来体现自己的信用了。我和韩伟沉默的点点头,跟在男子的后面,男子一眼瞅到马路对面有四个学生,显然是去洋河的,男子瞬间来了一个向后转,满脸堆笑,笑的太富裕了,再一次向我们做简短的保证,只去问问那边的四个学生是否走,若不走,我绝不耽误,马上回来开车走人。我们没有来得急作答,男子以闪人了,只见男子又摆手又摇头又点头的,四个学生背着行李,紧跟其后。我们和他们汇合,一起走向三轮车。刚一到三轮车旁,里面就传出尖叫的责备:“还走不走呀,不走我下了,说上车就走,上车就走,这都多久了,在你车上看着那辆车走的,你看看,那车现在都回来了,我还在原地没有动。”男子笑盈盈的回答走了。
我和韩伟等四个女生先上去,男子放好大家的物件,绳子捆绑紧,三轮车坐七个人,本来不会拥挤,他们各自包都鼓鼓的,那就占用空间了,我在上车的少顷瞄了一眼那个抱怨的女子,女孩一看就是学生,长发散落,翘着二郎腿,不断的摸弄自己的长发,剔透清澈的眼睛,睫毛如柳叶,脸蛋如盛开的樱花瓣,指甲不比梅超风的指甲短多少,指甲涂抹的比天空的彩虹颜色多样,穿着白色上衣,名牌休闲鞋,六个人都上车了,女生眼睛一扫完事,继续玩弄她的长发。
男子驾驶三轮车上路,因四个女生是一起的,她们打破车上的平静,先是相互小声嘀咕,只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适应陌生,她们便我行我素的大声说话大声笑,似乎车上只有她们四个,其他人都只是浮云。我上车坐好,闭上眼睛,韩伟紧挨旁边,看到我闭目,用左肩戳我臂膀,我睁开眼,看到韩伟莫名其妙的冲我笑,继续闭目养神。她们四个女生一路说个没完,说的内容却不多也不广,都是谁谁去哪所高中,谁谁又怎么地,谁和谁分了,谁和谁合了,谁谁没有考好又被父母怎么地,谁谁父母又用金砖砸开重点高中的大门,谁谁通过谁又怎么地,就这么短短的一刻钟,四个女生把中国教育百年大计存在的不足暴露的淋漓尽致。从她们的言谈中得知,四个女生的中考也滑铁卢了,她们在说到自己惨不忍睹的高考分数时,都呵呵的大笑,笑声像在无声的和过去告别。
男子通过身后的窗户扭过脖子告诉车里的人到洋河了,谁在哪一段下车提前告诉一声,车里的七个人都以沉默作答,那个散发的女子以不翘二郎腿,侧脸冲窗户说了一句:“我到洋河职业高级中学。”她的一句我去洋河职业高级中学,其中的“职业”“高级”两个词听着如五雷轰顶。“我去洋河职业高中”能够这样坦然的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车里的四个女生以英雄般的目光望着她,就差一点掌声雷鸣了,四个女生一路滔滔不绝的发表演半个字也不敢提自己择校的事,她们把自己的择校一定是看成a级加密保密的大事,而这个女生轻描淡写的就说出来,如此大的胆子,如此大的勇气。女生依然淡定的欣赏指甲上的彩虹,四个女生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女生看,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到了四个字“相见恨晚。”四个女生同样冲车窗说了也去洋河职业高中,男子的声音又从车窗传来,问了我和韩伟在哪里下车,韩伟说和她们一样。车里再一次无声,除了嘟嘟的三轮车声,大家都异常的安静,这种安静却不知怎么形容,一车七个人却都是去洋河职业高中,这个怎么能不说是奇迹呢,洋河镇德扬高中,洋河高中,同样的方向有泗阳高中,宿迁高中,还有其他不少无名无姓的高中默默无闻的坚守在根据地上,等着莘莘学子们自投罗网。
三轮车到了一个乱哄哄的地方停了下来,女生一个个陆续下车,我和韩伟最后下车,车主卸下女生们的物件,我和韩伟只把自己带来看看,算是微服轻装考察瞧瞧,没有动用后勤力量,更没有想今晚留宿于此。
学校生意不错,大门口门庭若市的,到处站着人,门里门外进进出出,我和韩伟走到校门口的左边,看到两个美女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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