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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悔点了点头，目光里涌现出光芒。
“其实和你爷爷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对他并不能谈得上了解，”老太太自嘲似得笑了笑，“当年是我追的他。”
何悔和祖蓝都大眼瞪小眼，心说在那个年代奶奶您还真够时尚的。
“他大我二十岁，在娶我之前他有妻子，那个女人姓沈，沈姐姐死后我才嫁给他的，没错，你大伯小六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沈姐姐的儿子，我一直视他为己出。”
奶奶并没有在意两个小辈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沉浸在回忆之中。
“他是个痴情的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他一直拿我当妹妹，我知道他爱的是沈姐姐，娶我应该还是因为我家世的原因吧，呵，其实我知道的，不过那个时候我爱上的不正是他的痴情吗……算了不和你们说这些。”
“小悔，其实有个事情你可能了解不是太深，我的娘家也是道上的人，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能猜到是谁了吧？”
从何悔出生到现在奶奶对娘家的事从来没有提过，何悔微微一怔。奶奶姓胡，道上混的姓胡的倒是有两家。不过奶奶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这个胡家肯定是有一定历史底蕴的。想到大伯对于上海胡家的态度，何悔这才明白原本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忙不迭的开口道：“奶奶您是说上海的胡家……”
老太太点了点头，略有些伤感。
“当年我嫁他全家人都反对，他们知道九哥是刺头，因为沈姐姐的事他几乎与天机阁决裂，甚至扬言要报复北京柳家的所有人，我明白当时家里人是怕受到牵连，不过那个时候我倔强的很。以命相逼，后来才嫁给了他，过门后再也没有回过娘家……”
“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有想过要回去看看，不过当时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耽搁了没能回去，没想到这一耽搁就是一辈子。”
“你爷爷何九在行里是被很多人看好的后辈，当年他师乘道学大家，又懂寻龙点穴，比起行里很多人都要厉害的多。”
“我和他结婚后第三年才有了你爸，在你爸六岁的时候他开始朝外走。刚开始还只是几天，后来就是几周，再后来就是几个月，他虽然没跟我说过。可我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在查当年天机阁上一代阁主和沈家覆灭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这其中有北京柳家的鬼。也就是现在天机阁阁主，说起来他也算是当年沈家的人。”
“这说起来就要牵扯到更多耳朵事情了。天机阁现在的阁主的老子也是姓沈的，当年他老子因为一些事情和沈家闹得比较凶。被沈家逐出了家门，后来他才入赘了柳家的，如果没差的话，沈家后来遭到覆灭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柳家的鬼，我说这些你们也别不相信，现在几大世家知道这件事的人肯定不多，当年柳家正式接管天机阁的时候清洗了一帮人，现在留下来的大多是怂包，不敢说实话，沈姐姐去世后九哥曾一个人带刀冲到过柳家，当时他杀了人，听说和阁主还过了招，当时具体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大家知道的就是九哥活着从柳家走了出来，后来九哥再也没有明显的去找柳家的麻烦，柳家也没有将何家从天机阁罢黜，九哥和阁主的对话就成了谜。”
这件事不仅何悔没听说过，就连祖蓝都不曾听说，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柳家会成为龙头，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二人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再说就远了，当年九哥从柳家回来之后就在湖南蛰伏了下来，当时新中国刚解放，道上的人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何家的所有生意也都转到了地下，九哥很少再出去，而是留在了村子里，我就是那个时候嫁过来的。”
“九哥第一次出远门应该是在六十年代中期，在那之前来了不少穿着军装的人到家里来，当时你爸还小，你大伯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我被吓坏了，以为是有人举报了，不过那些人只是和九哥聊了聊就离开了，他们在接下来的两三年里先后来了不下十次，到后来我隐约听他们提起了天机阁参与什么的，再后来九哥就和他们去了四川，那一次他们去了四个月，我天天在家担惊受怕，有人说九哥被上面找了，八成是死了，也正是那个时候农村开始乱了起来，我一个女人在家待着两个孩子天天以泪洗面，不知道九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你大伯那个时候很凶，只要有人敢来找咱家的麻烦他就要和人拼命，记得有一次家里来了十几个半大孩子要来抄家，你大伯拎着棍子将我和你爸护在身后，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不过你大伯硬是没人一个人进咱们家的家门，当时所有人也都被你大伯的凶样子吓到了，从那以后就没人再敢来骚扰咱们娘几个。”
老太太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忍不住还有些愤慨和难过，何悔和祖蓝都能够想象的出当时的场景，也能够理解老太太当时的心情。
“还好我们娘几个挨到了九哥回来，当时那些小王八蛋都被吓破了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九哥就找麻烦。”
说到这里老太太掩嘴笑了起来，眼神里还有小女孩的崇拜之色。
“从那个时候开始九哥就变得特别忙，出门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多，有时候一年时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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