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派很大很大,但并非想想的气势恢宏,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简单,简单的一目了然。
医派弟子在来来往往显得都异常繁忙。
西边是一排排的小木屋,北边是一个大的晾晒地。
她们跟着西门克一路往东走过去。
路过一个小湖,穿过一片密林便看到了东山医派最像样的一排屋子,屋子皆是两层,在山脚下显得格外清幽。
“这便是东山医派的书屋,日后便在这里做洒扫。”西门克将李长歌和甘草交割给驼背的看门人,便飘然而去了。
驼背人引着李长歌入了书屋,便转身又回去看门了。
从这入口望去,一排排的书架摆满书,墨香从书架上一阵阵传来,好似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书屋一排连起来横向一共有六间,第六间里摆了几张山木的方案,案上有笔墨纸砚,想来是用的。
书屋内此时没有人,李长歌穿过书架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也是一样,大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
老祖只叫西门克带她来这里不做任何交代,更别提学医了。
就连那驼背的看门人也只是按照吩咐领了她进来,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李长歌便看边琢磨,看过一圈之后李长歌又转回楼下领着甘草找了木桶、扫除,问看门人要了布子。
“娘子歇着,甘草做事儿便是了。”
甘草原在张大户家就是个小丫头,后来被李长歌买下来便一心只有李长歌。
如今李长歌嫁给了西门庆做了三娘,按道理应该是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非要在这里做个洒扫,做丫头的怎好叫她真的动手?
“这里哪有甚娘子?”
李长歌知道到医派里是要做洒扫,今日特意穿了灰色麻布的短打,灰色麻布的敞腿裤,一双灰布鞋,好似从前在李家上灶的样子。
说着话自己提着木桶自往湖边去打水,甘草只得跟着。
两个人到湖边取了水正要回书屋远远的看见密林有两个人影一闪而过。再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别看了。左右是医派里的人。”李长歌不以为意,这是东山医派,密林里有人很正常不是么?
两人抬着木桶回到书屋。先去了浮尘,又仔仔细细挨着书架的擦。
有的架子上的书兴许太久没有人翻看,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李长歌是爱书之人,她仔细的一本本擦。一个个书架过。
擦完第一个书屋已经是晌午了。
这时候也并没有人来这里,连门口的驼背人都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两人不停的干了一个上午。此时累的连话也不想说。
好在有甘草带这的食盒,两人席地而坐,胡乱吃了些饭菜点心。
“娘子,这医派好古怪。这书屋看着整齐,打扫起来真是累人咧!娘子是到医派来学医的,做这些洒扫有何用?”
“洒扫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家娘子我甚知足。你要是嫌弃累,明日你便留在芳菲院好了。”李长歌吃完了靠着墙闭目养神。
“甘草不怕累的。只是觉得娘子的身份做这样的事儿不合适。
要不这样,明日把咱们院子里的都叫过来,一天帮娘子打扫干净了。”甘草笑嘻嘻的坐在李长歌身边,摇着她的胳膊问道。
“我从前也是在市井里打滚的,这样的事日日都在家里做的。如今为何做不得了?莫要给我添乱。”
嫁给西门庆而已,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情。
从头到尾她都不觉得做富人家的妾是值得炫耀的。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是好的,她也想要好看的衣裳,华美的首饰,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以如今的法子得来总是于心不安。
东山医派的书屋的洒扫虽然累,却跟从前的累完全不一样。
那个时候时候是被后娘虐着,不得不得不做,做的久了人便麻木了。
可是今日是不一样的,这样堆成山的书飘着墨香,她做的一切忽然都变得有意义了。
看着书屋在自己的手下一点点的干净,书架在自己的手里变得越来越整洁,那一本本书上都有她拂过的痕迹,心里的阴霾就一点点被驱散了。
有时候累也不是坏事。
便是这样大的书屋,十日之后必定被她打扫的焕然一新。
到了那个时候,她便可以每日去去浮尘,剩下的时光里就可以去读这满架子的书。
别说叫她辛苦十日只是打扫,便是叫她这样辛苦一世,为了这些书,她心里觉得也是值得的。
主仆二人一直打算到傍晚太阳落山,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芳菲苑。
西门庆早就侯在院子里,一见李长歌便跳到面前,见她浑身灰扑扑,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心疼的道:“只是说叫你做洒扫,又不是真的。如何便不会偷个懒!”
“这样的事情一是一,二是二,如何偷懒?”
春梅备下热汤,李长歌一句话也不想说,泡在热汤里便睡着了。
那西门庆见她疲惫至此便将她抱起放在帐幔里,自己又从侧门而出,带着来安呼朋唤友而去了。
一连时日,李长歌终于将东山医派的书屋彻底打扫干净了。
开始浏览书架上的书,奇怪的是她一连看了很多书架,书架上的书却并非都是医书,各式各样的书都有。
入门的书架上摆着的是各个版本的神农《连山易》、皇帝《归藏易》、和周代的《周易》、还有孔子著的《易传》……
李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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