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潮湿、朦胧的雾气中,伴随着散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卡努特的军队终于如约的出现在克努特的视线中。
看到对面那支军队的规模,克努特轻轻的、无声的长出一口气,升起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看规模,卡努特麾下充其量也就七八千人而已——他这边,尽管在围攻大营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但仍旧有过万人的战士。
换句话说,他的军队比对面多出了两三千的战士——这样的人数优势,基本上是决定性的了——就算卡努特麾下的战士们再怎么骁勇善战,在他们和正面的敌人作战时,来自侧翼的打击就会让他们土崩瓦解。
而且,从气势上,也是不列颠-丹麦联军更胜一筹。
不必回头,克努特也知道,在自己的身后,除了自己的王旗之外,还聚集着十几面战旗,每一面都代表着一个历史悠久骁勇善战的武士世家。而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不列颠各地郡长、贵族的旗帜在晨风中烈烈作响。
可是在对面,除了整个阵列正中央那面简单的绘着闪电标记的卡努特的王旗之外,就只有四面旗帜而已——相比之下,卡努特的队列不但孤独,简直寒酸。
而在那四面旗帜上,前三面分别绘着挪威、日德兰、海峡诸岛的样子,最后一面是一团,弄不清楚绘的到底是什么。
按照克努特的理解,这四面旗帜中他认出来的三面,恐怕分别代表着挪威守护、日德兰守护、海峡诸岛守护。
而根据克努特对自己敌人的了解,除了卡努特自己直接统治的瑞典之外,在征服了丹麦之后,卡努特麾下另有六名守护,分别是芬兰、挪威、海峡、日德兰、北海和波罗的海守护——而现在,他看到了四面旗帜,也就是说,只剩下两个守护不在这里。
这就意味着,卡努特几乎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想到这点,克努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如果今天一切顺利,那么自己将得到的王冠会是四顶,而不是一顶!
就在这时,卡努特的军队停下了。
之后,一个人大模大样的走出阵列,朝着这边走过来。
即便之前没见过卡努特,只凭那人穿着的能晃瞎人眼的金盔金甲和嚣张到让人想一剑劈死他的大红袍,克努特也知道,那人必是卡努特无疑。
在一瞬间,虽然明明知道不可能,克努特还是起了立即叫长弓手冲上前把对方乱箭射死的冲动——要是能成功,一切就都了解了。
但是,不等克努特打消这个可笑的念头,卡努特已经大吼起来:“克努特!出来!”
听到这样的吼叫,克努特立即感到无数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
毫无疑问,对方要谈判,并且独自一人出来了。
但是,这也可能是个陷阱——既然自己能有让长弓手射杀卡努特的念头,那么如果卡努特打算以谈判为幌子突袭并杀死自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在将近两万人的注视下,如果自己面对对方的“邀请”却不敢赴约,那么自己以后怕是也会沦为别人嘲笑的对象了。
迟疑了片刻之后,克努特摆了摆手示意护卫们都留在原地,自己踢了踢马,骑着胯下的战马不紧不慢的朝着卡努特走了过去,尽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
“你找我?”在距离卡努特十步左右的距离上,克努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卡努特——尽管衣甲华丽,但是卡努特却丝毫没有身为王者所应有的威严气势,反而一副全不在乎的姿态,看上去更像是个出道不久的海盗头子。
“为什么要攻打我的国家?”
“你的国家?”面对卡努特一脸理直气壮所问出的无耻问题,克努特被气得笑了出来,“我的父亲,我的祖父,我祖父的父亲——我的家族世代统治丹麦,而你这个小贼竟敢宣称是我攻打了你的国家?”
面对克努特的愤怒,卡努特只是满不在乎的一笑:“你别弄错了!我对丹麦的统治权来源于我和我的兄弟们凭刀斧所取得的胜利——既然你是个北地人,就该知道,这种所有权的正当性远胜一切血脉传承!”
“那么我正打算取得同样的正当权利!”
“可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的战士凭白流血,就好像北地人死得还不够多似的。”
卡努特的嗓门不小,而这句明显带有示弱意味的回答也丝毫没有压低声音——听到卡努特的话,许多不列颠人便嗤笑起哄起来。
而克努特也在感到一阵幸福的同时感到怀疑——难道四顶王冠就这么到手了?这也未免太不真实了!
但他还是强压自己的情绪波动,仍旧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如果你怕了,现在投降并且向我宣誓效忠还来得及——我会赦免你对我的兄弟所犯下的罪,并保留你在瑞典的权利。”
这样“宽容”的表态让卡努特冷笑起来。
一边笑着,卡努特一边抬起右手敲了敲自己的头盔:“我说,你进攻我妻兄埃吉尔镇守的大营时被人敲到头了?还是你听说过哪个北地人不好好打上一场就弃械投降的?”
这样毫不掩饰的羞辱顿时激怒了克努特:“既然如此,我就照你的意思,让你的战士们都死在这里!”
“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听到卡努特的话,克努特几乎立即意识到了对方的盘算。但他却不能有丝毫示弱:“是嘛!”
“为什么要让你和我的战士白白流血?说到底这只是你和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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