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霖挂上电话,把听到的消息跟宋晨说了一遍,宋晨眉毛凝成一团,黑色的眼眸里沉得能冒出水来,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说:“若那些盗墓贼被诅咒的话……那,看来,那位叫卜玄的人……”
宋晨的话没说完,不过纪霖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买买提说那些盗墓贼死相凄惨,惨烈血腥程度直逼大屠杀,不,那就是一场大屠杀,血被放干,心脏被挖出来放在石头上,看上去像是一场带有祭祀性质的大屠杀。
这些人盗了他的墓,他就把人这么杀了,那个叫卜玄的男人不好惹啊!不仅不好惹,还似乎不是个好人。
两人脸色凝重,默默对坐到天黑,也没想出应对的办法,对付人,他们有办法,威胁、恐吓、金钱女色收买……再不济,咱还有社会正义代表者,警察不是。
但是,卜玄却不同,他不是人,也不算纯粹的木乃伊,因为宋晨梦里见过他活生生的样子,可他也不是鬼,因为他三次出场,两次用了他那模特看了都要羡慕嫉妒的芦柴干身体。
若真要找一个确切的名词定义他的话,那只能叫他精怪,或者妖怪,这个外延宽泛的名词或许更适合。
纪霖因为要回家陪人吃饭,对宋晨的处境,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爱莫能助,但宋晨若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说上刀山下火海这么惨烈,为他两列插刀,他纪霖绝不说一个“不”字。
所以,纪霖离开的时候,拍着宋晨的肩膀,说:“宋晨,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若是再遇上那个卜玄,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记住,尽量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对付他,咱们徐徐图之,终会找到克制他的法门的。”
宋晨点头,对付卜玄,他们现在连百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贸然动手,那简直是找死,他宋晨不说把生命看得有多珍重,但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死了不是。
其实,宋晨和纪霖的担忧有些多余,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卜玄根本没有再出现,虽然卜玄没有出现,倒是有其他东西来骚扰宋晨了,鬼。
对,就是我们嘴上不承认,心里虽然也不想承认,但却一直畏惧的,那些一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东西,人死后的灵魂。
这晚纪霖走后,宋晨一家人的晚饭照常在老佛爷的无事找茬中结束,宋晨白天睡太多,晚上很不幸,成了夜猫子,睁着一双精神奕奕的眼睛,在床上贴烧饼。
他从床右侧滚到床左侧,再从床头滚到床尾,十个来回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头半垂在床榻边,眼睛盯着天花板的黑水晶吊灯发呆。
虽然他面上,发呆,心里却在想着事,想谁?还能想谁?想卜玄。
宋晨现在脑子里全是卜玄,一会儿是他干尸的木乃伊的形象,一会儿又是他披星踏月,惊如天人的样子,对于宋晨二十六年的人生来说,这人太神秘,不要说描述,连想象都不能。
因为太匪夷所思,若不是宋晨还存在一丝理智,说不定他能以为自己疯了,出现幻觉了,见鬼这种事情,就像买彩票,买的人多,真正中奖的人少,很不幸,宋晨他中奖了,可他一点也不要这个彩头。
不过即使宋晨千般万般不想要这个彩头,见鬼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下一刻,他发现自己仰着的脸上落了一滴液体,他用手一摸,举到眼前一看,立刻吓得一咕噜滚下了床。
落在他脸上的不是水,而是血,鲜红的,带着腥味的血,宋晨惊恐的抬头,发现白色的天花板上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温热的鲜血一滴一滴从天花板里渗出来,然后汇聚在一起,落了下来。
这恐怖的场景让宋晨想到他家天花板的吊顶上是不是躺了一个被人割断动脉的死人,不然这血从哪里来的?
宋晨吓坏了,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手机信号一格都没有,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屋里的灯突然刺啦闪了两下,灭了。
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那他宋晨前几天的小命白丢了,他以为是卜玄来找他了,虽然害怕的要命,但他还是梗着脖子,对着黑暗的虚空,叫了两声,“卜,卜玄,是你吗?”
寂静的黑暗里除了血腥味,什么声音也没有,宋晨得不到回答,心情有些焦躁,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对着黑暗照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让他倒吸的一口升不上来,憋死自己。
微弱的灯光所及之处,地板上全是血,蜿蜒汇集成一条细流,往宋晨的脚边而来,宋晨惊叫,手脚发软,踉跄地后退,后腿弯碰到床沿,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卜玄,你出来,我知道是你,你他妈的给我出来,弄出这么恶心的东西吓唬我有意思吗?混蛋,你给我出来……”
宋晨坐在床上,疯狂的咒骂卜玄,发泄心中的恐惧,他敢肯定,隔壁的宋军和木晚秋肯定不知道儿子在经历怎样的人间地狱,当然楼下的老佛爷更不可能知道了,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一人来敲门,这简直是要逼死他的节奏。
然而宋晨不知道的是,接下来还有更恐怖的东西,微弱的灯光中,他看到拉上的窗帘突然飘了起来,窗户玻璃被打开,一股阴风吹了进来,屋里温度直线下降。
宋晨抱着膝盖,缩在床脚,蜷成一团,身体明明已经冷得发抖了,却还在冒汗,是那种冷汗,潮湿黏腻的冷汗,他不敢动,更不敢出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几乎要
喜欢重生捡到一只鬼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