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其他士兵守下楼下,将城堡团团包围。费罗米娜自己则让杰西卡从城堡的顶部降落。
“……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吗?”杰夫追上来问。
他们最近刻意保持着距离,谁都不想再给彼此增加更多的尴尬,但此时,那双蓝眼睛所流露出的关切之意却不像是假的。
费罗米娜的动作稍微一滞,让杰西卡飞得离杰夫和他的威尔伯远一些,道:“我想我自己解决比较好。等我的信号,或者……要是三十分钟后没有信号的话,你们就自行冲进来。”
费罗米娜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立刻守住城堡,然后去边陲森林接路德维希。我想雷克斯应该会愿意帮他。”
路德维希是另外一个可以顺理成章继承王位的人,虽然他目前在人民眼中已经“死”了,可是重新“活回来”倒并不算是一件太难的事。
杰夫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道:“那你……一路小心,费罗米娜。”
“嗯。”
见杰夫没有什么再要说的,费罗米娜便让坐在她身后的混血去杰夫的龙上,再使杰西卡盘旋下降。这座城堡的死寂不同寻常。从进入城郊后,费罗米娜他们就再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没有军队、没有士兵,家家房门紧闭,王城喧闹的集市人去楼空,只余下灰尘还在等待被风卷走。现在,连城堡也没有丝毫的防御。既然知道他们有龙的话,至少应该设下弓箭手在城堡顶上埋伏才对。
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能够感觉到王城里的居民对这一支混杂着众多异类的军队极度恐惧,哪怕他们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图。费罗米娜在人民的拥戴下离开时,绝没有想到她正大光明的回来时迎接她的会是这样萧条的光景。当然,目前还没有人认出她来,费罗米娜这一阵子始终带着铁质的盔甲,从头发到脖子都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一丝缝隙都不留,自然无人能够得知她的真面目,尽管她暂时还不清楚这是好还是坏。
下意识地,费罗米娜握紧了挂在胸口的玻璃瓶,那有力的心跳声正一下下敲击着她的掌心。
等我回去,奥斯维德。
费罗米娜顺利地降落,过程轻易得和早晨起床后下床差不多。她从杰西卡背上爬下来,将头盔挡在眼前的护目移到上方,露出黑色的眼睛,好更清晰地观察这周围。
仅仅过去几个月,这儿和她所熟悉的那座城堡果然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尽管气氛陌生得惊人。费罗米娜拍拍杰西卡的脖子,示意它留在房顶上。杰西卡扬起颈子啸了两声,便乖乖俯下身,团成圆形趴了下来。
费罗米娜自己则顺着天台的阶梯慢慢往下走。因为周围没有其他人,连守备都仿佛一夜之间蒸发,她的铁靴踏在没有铺地毯的石阶上,发出寂寥的嗒嗒声。
等走进长廊,费罗米娜才知道判断错了一件事。
并不是这座城堡的守卫一夜之间蒸发,而是所有人都蒸发了——女仆、厨师、大臣、随从、园丁……费罗米娜所能记得的经常出入城堡的人一个都没有,这个地方,简直是一座空堡。
不过,城堡的地板干干净净的,并没有积累灰尘,这说明他们离开的时间才过去不久,或许仅仅是几十分钟以前。
弃城而逃……了吗?
费罗米娜接连打开几扇门,但无疑并没有看到任何活物的身影。看来确实没有继续再耽搁的必要了,她心底里知道接下来的目的地应该是哪里。
哪怕所有人都离开,也有人是无法离开这座城堡的。
比如她的父亲,还有……女王爱丽丝。
费罗米娜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往王座室赶去。
……
“加菲尔德,我剩下的时间还有多久呢?”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小公主。”隐藏在空气某处的魔族没心没肺地回答,“反正你想做的事都做完了,不是吗?”
爱丽丝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继续用手绢擦拭自己染满了血的手指。
她的姿态很优美,毕竟是从小就和费罗米娜一起被教养着的女孩子,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可挑剔的高雅。轻柔的丝料抚过葱白纤细的手指,然后细细摩擦着每一片指甲。缀满蕾斯的白色手绢上开出一朵一朵鲜红的血花。
这并不是爱丽丝的血,而是来自于给予她血的那个人,给予她和费罗米娜同样的血的那个人。
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退居幕后的老国王的膳食里做手脚。只不过那位老人的体魄好得出乎了爱丽丝的预料,竟然活到今天罢了。只不过,爱丽丝没有更多的时间慢慢来了,从军队进入城郊的消息传来,她便知道自己剩下的每一秒钟都很珍贵。
雷斯诺的身体已经被这段时间的“特殊饮食”弄得十分疲惫和虚弱,他又对爱丽丝没有戒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匕首捅入他的心口,即使是对年轻的女性来说也并不是件太难的事。
整条白手帕都被染成了红手帕。
爱丽丝缓缓将她收入口袋里,道:“还差一个人。你怎么会忘记他,加菲尔德?还剩下奥斯维德……我会坐在这里等他。”
“果然没有糊弄过去吧。”加菲尔德随意地道,“不过,你怎么会觉得你有把握杀死奥斯维德那个孩子呢?事先说好,我可不会在这件事上帮你的,我多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爱丽丝觉得加菲尔德的原则实在是个有待商榷的东西,不过,此刻她并没有考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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