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段云可,今年十八岁。我是段默言和萧筱的么女。
我的存在听说只是一次意外,据萧美女回忆,是她三十七岁那年与段帅哥去日本泡温泉时的产物。我上头还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姐姐,按照中国人传宗接代的习俗,在二胎早已开放的情况下,夫妻早应该再接再厉再创新高,但是要一个孩子都好像很勉强的段帅哥在姐姐平安生下来后就要去结扎,萧美女好说歹说才打消了他的念头。同时在得知怀了我之后,又好说歹说再次打消段帅哥要将我扼杀的念头。由此可见,我的生命是百分百是萧美女赋予的,跟段帅哥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估计我跟姐姐顶多是段帅哥上辈子不得宠的小妾,什么宠啊爱啊溺啊,全都没有。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萧美女正在楼上督促姐姐睡觉,段帅哥坐在客厅上看着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疼得嗷嗷哭,但段帅哥就只淡淡瞟了我一眼,又转回他的书上去了。就算不扶我起来,说一句“宝贝乖,自己爬起来”也寥胜于无对不对?我那会儿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百万点的打击,觉得全世界都塌了,更加哭得撕心裂肺,段帅哥终于在我的强大攻势下开了金口,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闭嘴。”
可想而知,三岁的我在那天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稍大一点,我将这段耿耿于怀的记忆说给同仇敌忾的姐姐听,她摸摸我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这还算好的,有比较的话,伤害值更大啊。
后来我听她说起她初二时发生的一件事。萧美女应姐姐的要求,打算包饺子给她们吃。谁知在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她洗干净了手就扬声叫段帅哥拿医药箱来。不一会儿段帅哥就出现了,看见她的伤口脸就皱成了一团,又亲自帮萧美女洗了手,抹了药,再拿ok绷认真地贴上。并且轻描淡写地让姐姐继续剁馅。姐姐在此之前从没拿过菜刀,一时倒觉新鲜,萧美女让她小心点,谁知话音还未全落,姐姐就中招了。她呜呜地伸了手到两人面前,段帅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笨蛋一样,丢了一块ok绷在她面前就算完事。这差别待遇让姐姐脆弱的小心灵血槽尽空。更让她吐血的是,萧美女还惊喜地表扬段帅哥做得好。
是的,比起我和姐姐,萧美女更像他前世的情人。也不能说段帅哥对我们不好,只是如果说他对萧美女是爱,对她们顶多就是喜欢。
这并非表示我跟姐姐对萧美女有意见,我们都爱她,我们认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她与一般家庭的母亲不一样,她的心态一直非常年轻,容貌也保养得很好,好像一直都像个少女,而不是为□□为人母。我们三个走出去,大家都说是三姐妹而不是母女。她对待我们也一直亦母亦友,无论我们多大,她总能跟我们找到相同的话题,头发、美甲、高级定制、学业、男朋友,事业……
她都与我们聊得没有一点压力,甚至想法有时比我们还要前卫开放,一点也不担心她失去母亲的威严。而事实上,当我们需要她的时候,她又会变成一个非常好的聆听者和一个非常可靠的长辈,她从不会去指挥我们该怎么处理,她一直都说相信我们能够自己找到正确的道路,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点头,微笑,拥抱,说一切都会好的。
萧美女非常爱笑,甚至于越来越爱笑,有时话还没出口,就已经先笑起来了。拜她所赐,我跟姐姐一点都不高冷,当朋友圈的少男少女为青春迷茫颓唐叛逆时,我却整天笑得跟朵花似的。也只有在我们娘仨笑成一团的时候,段帅哥才会浮现出温情的表情,起初我发现时简直受宠若惊,可是随着次数越来越多,我不再惊奇,只觉温馨无比。
当我以为这种幸福是取之不尽时,老天却给了我们当头一棒。
萧美女突然晕倒在她主办的慈善募捐晚会中,我得知消息,立刻从牛津请假回家,嫁到了多伦多的姐姐也立刻与丈夫带着一对儿女回了家。
我满怀希望地希望送段帅哥嘴里听到安慰的话,他却非常冷静几乎冷酷地道:明天出结果,医生说百分之九十是癌。
我一时晴天霹雳,与姐姐紧紧抱着一团。
显然萧美女也从毫不为别人心情考虑的段帅哥嘴里得知了真相,在所有来探望她的亲友都愁眉苦脸的时候,只有她本人还微笑着。
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躲到厕所捂着嘴一直哭一直哭。
直到哭到泪水都干了,我才擦干了脸庞,怕被别人发现,我轻轻地打开了门。
只是此时的病房静悄悄地,大家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连姐姐和外甥也不见了,我轻轻地走到屏风前,自缝隙中看见了坐在病床边的段帅哥的脸。
段帅哥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强大理性的,他好像什么也不怕,什么都无法打击他。爷爷去世的时候,他一点眼泪也没流,我问他爷爷去了哪,他直白地说爷爷死了。我问他什么是死,他说就是心脏停止了,不再活动了。我那时还小,听到这些话很害怕,但他却说这些是人都要经历的过程,我也会有这么一天,没必要害怕。
我注视着段帅哥平静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一时只希望也有他这么强大的心脏,才不致于难过得不能呼吸。
“如果真是癌,我不想做化疗。”萧美女轻轻地开口,“没用,而且好丑。”
我真想冲出去大叫,你这么洒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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