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巨明堂里气氛凝重,巨子正坐其中,师叔唐老头、戚柏青、曾一鸣、陈南霜悉数到场,罗铁山未在神农山上,少了他的一席。
曾一鸣先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然他重点讲述了昊川偷石屋的钥匙,又擅闯鳞甲之窟,放出了刺骨者,最后居然丧心病狂地毁坏了公尚过先生的墨宝,真是罪无可赦。而对于灵猴之事,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他所有的话语之中,隐隐透露出了对于昊川的厌恶,还有对于昊川不知天高地厚的愤恨。
巨子默默地听完了曾一鸣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昊川胆大包天,居然做出了这样不计后果的事,依你们之见,该怎么处理他?”
没等大师兄先开口,曾一鸣便说道:“我墨家学宫能够二百多年来屹立于九州的东方,受世人所敬仰,除了我们自强不息之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墨家的弟子严于律己,恪守学宫的规矩。一家之中若是没了规矩,整个家族都会乱套,何况我墨家学宫这么大的基业,若是不用严格的规矩管教弟子们的行为,只怕以后还会出乱子。昊川明知公尚过先生的字是无价之宝,居然还敢公然毁坏,完全就是无视墨家学宫的戒训,如果这次不重罚他,怎么能够给其他弟子做一个警示。而且昊川武学资质稀松平常,在天志院修炼了三个月并无什么长进,以后也难有作为。虽然昊师兄是武学的奇才,但是他的儿子却平庸的很,此事乃天注定,强求不得。不过世人并非人人都要习武,既然不适合走这条路,还不如去做一点能做的事,免得选错了行耽误了自己。”
巨子问道:“你的意思,如何处置昊川?”
曾一鸣几乎没有思索便说道:“昊川毁坏了墨家的至宝,仅这一条罪状就够将他在石牢里关上两年。以我之见,也不必关他这么久了。即刻将他逐出墨家学宫,在山下的村子或者山外的城镇里做一个普通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一来不会因为苦修而耽误了他,二来也可以警示那些不守规矩的弟子,让他们有所畏惧,一举两得。”
“不妥。”大师兄戚柏青说道,“昊师兄身死异乡,难保没有留下什么仇家。昊川是他唯一的骨血,怎么能让这个孩子再次流离在外呢?他在外面再无亲人,我们就这么把他扫地出门,岂不是将他推向了危险的境地?”
曾一鸣一脸的不服,仰着头说道:“那大师兄说,该如何处置他呢?”
戚柏青捋了捋胡子说道:“先将昊川在石牢里关上一个月以示惩戒,然后将他安排进尚同院,与那些初来墨家的弟子一起修炼。以他现在的程度呆在四大院里,的确是难为他了。修炼讲究循序渐进,若是每日能与那些与他实力差不多的弟子们在一起,就不会有挫败感了。昊川这次擅闯鳞甲之窟,无非也是想证明自己,我们作此调整,因材施教吧,以后能有多大的成就,就看他的造化了,我们也强求不得。巨子,您看如何?”
巨子并未直接应答,只是说道:“南霜,昊川此事,你有何意见?”
陈南霜缓缓说道:“巨子,先不提昊川这次闯的祸。我方才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时我们师兄妹不过十几岁,刚刚通过了墨者的考试,然后被派去北川之地做任务。由于考虑不周,不慎中了灵兽埋伏,曾师兄被围困其中差点丧命,是昊师兄拼死将他救了出来,为此昊师兄几处受伤,但所幸二人都死里逃生了。三师兄……”她将目光移向曾一鸣,“若是那次没有昊师兄拼死相救,你能自己突围出来吗?”
曾一鸣没想到陈南霜突然旧事重提,而且借此质问自己,一时脸色变得难看。当年他被灵猴重重围困,凭自己的力量根本出不来。不过他此时不想回答陈南霜的话,此一时彼一时,那件事与现在要处理的事又有何干?
陈南霜继续说道:“我墨家学宫虽然规矩严明,但毕竟是以人为本,是人就得讲点情谊。曾师兄,人若是没了情谊,与什么无异?”
“你……你!”曾一鸣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是谈论昊川闯祸的事,陈南霜却把恶语引到了他的身上。他心中恼怒,这个可恶的女流之辈,只会把事情说得越来越复杂。于是曾一鸣说道:“若是人只讲情谊,还定规矩做什么用!这本来是件简单的事,何须弄得繁杂?”
“我看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陈南霜寸步不让,“昊川能不顾小命擅闯鳞甲之窟,不知道在天志院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就算不念昊师兄的救命之恩,至少也该念一念同门之谊,昊川不过是个小孩子,你为何就是容不下他?还要将他逐出墨家学宫。”
曾一鸣也动了气,说道:“我是在讲墨家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难道昊川闯了祸事之后,我们不需要施以惩戒吗?那样的话弟子们该如何去想……”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戚柏青急忙将局势控制住,“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还得请巨子定夺,毕竟昊川也不是一般的弟子。”
陈南霜和曾一鸣都不是好脾气,但是在巨子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于是都压住火气不再说话,目光随即都转移到了巨子身上。
巨子依旧面色平和,说道:“柏青的意思是让昊川去尚同院,一鸣的意思是让昊川离开墨家学宫,南霜,你呢?”
“让昊川留下四大院,曾师兄若是容不下他,就让他来我尚贤院。”陈南霜说道。
曾一鸣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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