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泉脚上被灵兽铐住脚镣,倒挂在大坝的外壁之上,头下面便是六个正在倾泻洪水的闸口。脚镣上的锁链被刀疤用两柄尖刀定在了石壁之上,杜泉现在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刀疤俯视着杜泉说道:“你不是要保潼阳水坝吗?你就跟它一起死吧。”
杜泉像是一条被悬挂在墙上的咸鱼,脑袋迅速充血,脸被憋得通红。这般被羞辱,还不如来一刀痛快。他不明白附近的守军为什么还没有动静,难道是风雨太大没有看见吗?
杜泉听到刀疤在上面大喊:“还有谁不愿意去干活,我一刀一刀剐了他!”
由于之前的人死状太过凄惨,民夫们心中极度恐惧,终于全部向刀疤妥协了。
不一会儿,六道闸门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缓缓落下,扑向圣安江的瀑布全部消失了,闸口恢复了平静,只是在闸门的缝隙处一直有水渗出。
昏暗的天地中,一片风雨飘摇。汹涌的圣安江被彻底截断,水库里水位的涨速肉眼可见,不一会儿便已没过了临界线,一个时辰后,江水直逼大坝顶部。民夫们都知道此时情况有多危机,即便是大坝不被水压冲垮,也会被江水淹没。他们想逃命,却被灵兽囚禁在此动弹不得。一边是灵兽,一边是洪水,两面都能要了自己的命,而守军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真让人绝望。
时间在一点一滴划过,忽然水坝的北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众人转头一看,潼阳水坝的守军终于赶来。不过等民夫们看清来的人数,一颗心又沉到了水底。居然只来了三十几个人,这么点人怎么可能是灵兽的对手。
守军呼喊着向灵兽冲来,灵兽们毫不客气,上去就是一顿砍杀。这些守军不是对手,瞬间有一大半人就被砍死,血水与泥浆混为一滩,惨叫声此起彼伏。守军们见打不过便想逃,但是来不及了,灵兽们已经杀红了眼,冲来的守军无一幸免全部惨死。民夫们见此惨状无不哀叹,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水坝周围的守军远远不止这些,为什么才来了这么点?
现在水位距离大坝顶部已经不足六尺了,情况越来越危机。刀疤和一个手下走到一边窃窃私语。
“头儿,咱们什么时候撤,再等下去可就危险了。”
“再等一会儿,那东西就快来了,等见着了它我们就撤。”
“这些民夫怎么办?”
“不留活口。”
“头儿,我还是不明白,那个老东西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干。”
“这种事我们不管,反正死的也不是我们的人,倒是他给我们的东西真是不错,我们只管拿东西,别的不管。”
“那老家伙不会食言吧?”
“那个叫千宿的就在潭州的边境等我们,事成之后去找他拿东西,不给老子就一刀一刀剐了他。”
……
刀疤和手下还在低声说着,大坝的外墙之上,一副空的脚镣却在风中微微的摇晃。而在刀疤所站的外壁边缘下方,杜泉正死死扒住巨石,任由风吹雨打,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杜泉已经自己打开了脚镣,向大坝的北侧爬去。在经过这里时,听到了头顶上刀疤和手下的谈话。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他耳朵里,让他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感觉到不寒而栗。当他听到最后几个名字时,一股彻骨的寒冷从头顶直穿到脚底,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杜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之间竟然听到了一件天大的事,一件足以震惊九州的事。若是此时被头上两个灵兽发现,自己只怕是顷刻之间就会身首异处。
“动手!”
刀疤一声令下,灵兽们便开始残忍地杀害民夫。这些人在强大的灵兽面前,就像是无力抵抗的羔羊,无论他们怎么挣扎嘶喊,依然只能被冰冷的刀刃切开身体。大坝上顿时又多了几十具尸体,鲜血将地面染成一片红色。
杜泉听到了上面发生的一切,他的心里在滴血,却无能为力。刚刚还在努力干活的手下们,转眼就一个个命丧黄泉,而大坝也危在旦夕,难道这一切真的无法阻挡了吗?
不,我还活着,我一定要活下去,决不能让这件事沉入江底。
水库的压力太大,大坝外壁已经有碎石开始脱落,直掉入身后十几丈之下的江里。杜泉所在的地方无法逃生,他的身下只有紧闭的闸门和水位很低的江面。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悄悄穿过大坝顶部,然后跳进对面的水库里,游到岸边逃生。
水库的水面已经快和大坝平行,不时有水浪拍打至坝顶。
刀疤说道:“看来那老家伙说的没错,这水坝结实的很,居然能撑到现在,只怕是江水把它全淹了也不会倒。难怪老家伙要用那个东西。”他向水库的远处望去,见水面上出现了一道宽阔的水痕,看似水里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向大坝游了过来。
“那东西来了,我们走。”刀疤发出命令。灵兽们正要撤退,忽然其中一个喊道:“头儿你看,刚才那家伙不见了!”
刀疤向外壁一望,石头上只剩下尖刀和空空的脚镣。大坝之上无路可逃,除非他想不开自己跳下去。刀疤知道杜泉不可能跑远,他立刻转头四处寻找,宽阔的大坝上不见一个踪影。
“那家伙在水里!”一个灵兽大声喊道。
刀疤急忙向水库里望去,见八九丈开外的水面上,杜泉正在拼命地游泳,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解开了脚镣,偷偷跳进水里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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