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宿话音一落,千水便与他对视了一眼,这件事正是二人一直不解的疑虑。千宿所说凶残的家伙,自然指的是刀疤那一伙蜥蜴灵兽。这些家伙奉命一路追杀杜泉和申屠,本来一直有消息传递,可是就在几天前,这群家伙突然消失了,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蒸发掉了一样,没有留下痕迹。
这一情况让千宿和千水很是费解,刀疤带着的这一群蜥蜴灵兽,数量近百,实力也是极为强劲,怎么能够说消失就消失了?千宿做出了许多种猜测,但是每一种都不够合理。难道他们悄悄撤走了?也不对,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千宿无法猜测这件事,只好赶紧把此事禀报给了州府。
近百个大块头的灵兽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件事也成了千宿和千水心头的一片愁云。难不成真的出现了顶级的高手,把这些家伙一个不剩都给收拾了?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会是从哪里来的人。外域几大氏族?龙纹谷?还是……墨家学宫?
千宿和千水全无线索,也无法妄自猜测。但是这些蜥蜴灵兽是在追捕杜泉一伙人的时候失踪的,说不定眼前这父子两人知道些什么。现在码头周围的人太多,千宿不好明指蜥蜴灵兽,只好以“凶残的家伙”代替,希望能从卫木匠口中探点消息。
卫木匠一直没有理会千宿和千水,他看着杜泉惨白的脸,心如寒石。来铸铁坊求助张行的这条路是他选的,世间难料是人心。他们一行三人在这里呆了两天,身处如此凶险的局面而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张行的字里行间其实早就透露出蛛丝马迹了,而且张行现在的身份也应该引起自己的警觉。可自己居然像个傻子一个全然不知,只是可笑的一味相信兄弟义气,活了一辈子,还是败给了幼稚。
杜泉这么久的时间里一直蓬头蓄须,偏偏在这时打理得干干净净,真是天意弄人,就好像自己已经知道要去另一个世界一样。杜泉的表情如湖水一般平静,似乎是累了太久,去安静的休息了。
卫木匠忽然想起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十九岁的杜泉敲开他的房门,拿着美酒烧鸡要拜他为师。他虽然当时拒绝了,但其实他挺喜欢这个小伙子。对了,当年在棕山城,张行这个朋友还是自己介绍给杜泉的,三个人一起把酒言欢。
现在这个小伙子就躺在我的怀里,身体渐渐变得冰凉。
是我,害死了他。
千宿还在等待卫木匠的回答,卫木匠当然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他双眼布满血丝,呼气沉重,没有理会千宿的话。
千宿见卫木匠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木匠,你可听懂我问的话。你要是实话实说,我可以饶过你儿子的小命。”
卫木匠把冰冷如刀的目光缓缓移到了千宿身上,说道:“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千宿和千水顿时感到身上一阵寒意,很奇怪,眼前这人明明已经身陷绝境,却稳如磐石。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为什么会被他看得心底发凉。“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这句话什么意思?千宿和千水脸色突变,看来刀疤他们的确出事了,而这木匠肯定是知情者。
千宿此时有点按耐不住了,抽出了兵器,恶狠狠地说道:“把话说清楚了!”
张行做了如此背信弃义之事,本来就心虚,只想快点解决了卫木匠父子一了百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他见千宿动了兵器,赶忙说道:“大人,是否动手?”
卫木匠将杜泉放在地上,摸了摸昊川的肩膀,说道:“儿子,你怕不怕。”
昊川擦了擦眼泪,环顾了四周狰狞的敌人,忽然血气上涌,怒声说道:“不怕!”只见昊川站了起来,对着周围的敌人大喊道:“你们尽管来吧,小爷我从来就不是怕死的人,等我去了阴间变成厉鬼,也要回来向你们一个一个索命!”
“好!”卫木匠缓缓起身。昊川的这一番话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快,忍不住仰天一阵狂笑,笑这世间的狗屁情义,笑这世间的狗屁算计。然后他对昊川说道,“不亏是我儿子,我看这一圈站着的狗屁鸟人,一个都不如你。”说完他拿出从旧仓库带出来的酒葫芦,一连豪饮几口,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角,又把酒葫芦扔给了昊川。
昊川接过,以为这就算诀别酒了,也毫不客气,大口痛饮,然后把酒葫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卫木匠对着昊川说道:“儿子,这一路你不是一直在问我到底是谁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老爹到底是谁!”
卫木匠话音刚落,浑身坚硬的肌肉突然绷起,差点撑破的衣服。他还未摆任何动作,一股逼人的气势便已经透射而出。张行见状莫名其妙地慌了神,对面只有一老一小两个人,可是张行自打认识卫木匠的那天起,就隐隐觉得这个人没那么简单。现在卫木匠明明已经死到临头了,却像一头雄狮一般气势压人,而且在张行看来,这根本不像是在装腔作势,反倒是像被压抑久了准备开始宣泄。
张行心有点惊,虚汗都快冒出来了。他等不及请示千宿和千水,对着手下大喊:“给我动手,快点解决了。”
一个身强力壮的手下,立刻挥刀向卫木匠砍去。大刀在空气中划出残影,只听“嘣”的一声,卫木匠头都没转,用三根手指就捏住了刀身。挥刀的手下吓得脸色突变,手中的钢刀像是被嵌在了巨石之中,不论用多大力气,都动不了半分。
张行眼见卫木匠出手了,和自己所猜测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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