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平的一席话就像是火种,点燃了昊川心中那一堆被浇了油的干柴。他的屈辱、愤恨就像火焰一样燃烧起来,因为他心里隐隐感到,田文平说的也许是对的。曾一鸣对他的冷漠显而易见,那种感觉哪里像是师徒,几乎就是陌生人。正是因为他的冷漠,才使得田文平可以色无忌惮的欺辱自己。他看着田文平那张让人憎恶的脸,一股怒火迸发而出,大声喊道:“行啊,师傅不管我就不管好了,你也不用管我,你们当我是个破烂包裹,那就让我烂掉得了。我还不稀罕让你们管!”
昊川说完甩开大步便要走,谁知道田文平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顿时让他感到五脏六腑翻滚着疼痛。他捂着肚子后退两步,田文平又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腰上,这一脚直接将他踢进了积水潭里。平静的水面立刻水花四溅,昊川一连喝了几口水,挣扎着爬到潭边,但是刚刚那一拳一脚疼得他站不起来,只能趴着喘粗起,手和腿还浸泡在水里。
田文平说道:“天志院里都是墨家学宫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他们从众多弟子之中脱颖而出,又在这里艰苦修炼,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以后能成为‘墨者’!你可知道何为‘墨者’?想必你也不懂。能够成为‘墨者’的人,皆是墨家学宫里最顶尖的人物,他们是墨家的荣誉,代表着墨家最强的力量。他们死后,名字可以被刻在玉松峰的巨碑之上,那上面有着墨家诸多传奇人物的名字,这便是我们四大院弟子所要做的事。而你,不过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就像是一头混进了骏马群里的骡子。你连‘墨者’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些事,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必要,你怎么可能成为‘墨者’?”
昊川虽然疼得厉害,但是这一字一句他都听得明明白白。
田文平继续说道:“你以为整个天志院里只有师傅和我看不起你?你错了,师弟师妹们没有一个看得起你,就连安大海和陆春娇也是一样。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巨子走后门塞进来的一个小鬼,和我们这些有志者相比,你不过是一个混日子的。所以大家也懒得给你解释何谓‘墨者’。你没费一点力气就跻身天志院,这对于那些在尚同院里苦苦打拼的弟子们实在是不公平,他们大概一样看不起你。你不过是挑水砍柴的水平,扔进尚同院里也是垫底的,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厚着脸皮在这里吃喝拉撒。凡是能够进入四大院的弟子,皆是经过数年的苦修学到了一身本事,还要通过艰难的试炼,这才能取得入院资格。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货真价实的本领,都通过了试炼。当然,除了你。”
昊川低头趴在地上,身上的水让他感到彻骨的冷,被打的地方仍旧疼得厉害。他并非站不起来,只是田文平的这一番话好像一座山一样压得他无法起身。他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无可挽回的挫败,正在被人嘲笑一般。他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会是这样一个角色,而自己还每天干劲十足地做着认为该做的事,就连安师兄和陆师姐也没有真正的将自己当做是师弟。
田文平说了那么多,其实意思就是四个字——我没资格。尚同院的人不服我,四大院的人看不起我,因为他们经历过的事我都没有经历过,他们完成过的试炼我连听都没有听过。我在天志院里就像是一个异类,没人会真正的将我看做是同门师弟,我只是一个走后门进来的小子,我没资格。
“你说的那个试炼,是一个怎样试炼?”昊川此时心中发了狠,声音也变得刚毅,他现在之所以是这样的处境,是因为在付出努力和经历磨难之前得到了不应有的待遇。他想:我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灰溜溜地离开这儿,二是完成你们所做的事,让你们通通都闭嘴。
田文平没想到昊川突然来此一问,正在想该如何回答之时,昊川又粗声问道:“那个四大院弟子都通过的试炼,究竟是一个怎样试炼?”
田文平指了指山外,说道:“西边的明月山上有一个鳞甲之窟,一个人进去找到甲王,从他身上拔下一个鳞片,再用里面墨池的水在鳞片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带出来就算通过试炼了。你想去吗?”他面带不屑地说道,“试炼不是考试,会死人的。这些年鳞甲之窟的试炼已经死过几个人了,开启两门的人进去都有危险,你一门未开,去了必死无疑。”
田文平捏住昊川的下巴,一脸嘲笑地说道:“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墨家的试炼两年一次,还没到去送死的时候。现在乖乖地捞铁珠吧,一百零八颗,晚汤前全部捞完,少一颗就别回来了。这是四大院弟子人人都可以完成的事,我的要求不算高。”说罢田文平转身便走,今天总算了解了恨,水下还有一大堆铁珠等着他捞,这小子今天的日子怕是难过了。他心中一阵爽快,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昊川的视野里。
昊川努力站了起来,望着恢复了平静的水面,心中却像波涛一般翻滚。田文平的话对他的打击不小,而最让他心痛的是,那个混蛋所说的话是对的。和其他人相比,自己就像是在天志院里混日子的,这种被人看不起的感觉真的糟透了。一定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他,老爹身为墨五柱,儿子却是一个蠢货。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咬紧牙齿,老爹当年在墨家绝不会像自己一样。我得做点事,让大家认可我,不再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我。特别是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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