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起来。裴宁年长元容不少,又曾经有着fēng_liú名声,真要讨好自家天真单纯的闺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元容却不知道当爹娘的心酸,一早就开开心心打扮起来了,直到裴宁准时上门来接人,才匆匆跟郑氏道了声别,瞧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和谐的出门。郑氏又忍不住龇了龇牙,然而还是不能不承认,裴宁这身皮囊是真的得天独厚。对着那张露出一脸谦恭有礼的笑容的俊脸,谁又能说出难听的话来呢。
“你没瞧见方才岳母的表情,若是我再靠前一点点,估计她都能顺手抄起手边的梭子把我揍一顿。”等两人出了门上了马车。裴宁才笑吟吟道。“恐怕是看不得我拐走她的心头肉呢。”大约是因为两人彼此知晓底细的缘故,裴宁在元容跟前说话并不十分小心。
元容虽然少女心发作害羞了几回,但终究还是个重活一回的人,脸皮也是厚多了,当即便道:“亲自动手揍你不太可能,只是你莫忘了,我家还有好几个兄长,想要揍你都得排队。”这倒不是虚言。光崔善净这一房元容就有七个兄长,别说还有大堂伯那一房的。不说别人,至少崔元珩肯定会想凑这个热闹。
裴宁不由露出了牙疼的表情,要真是打架他可不怕,他好歹也是认认真真练过的,就算打不过也不会太吃亏,但面对的若是未来的大舅子们,他哪儿能还手?这还不止,将来成亲的那一日,恐怕还得挨上元容的七大姑八大姨们一顿棍棒!当前的风俗如此,除非他不想娶老婆了,不然这顿揍是跑不了。
总不能跟某位仁兄似的,就因为在迎亲的时候被岳家为难了一下,干脆连新娘子也不要了掉走就走罢?他要是干出这种事,他老爹绝对能打断他的腿,这可是两家一起丢人,结亲不成反成仇家了!
眼看裴宁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元容不由闷笑一声,道:“你就这么怕被揍?”
裴宁揉了一把脸,才道:“我这不是担心,万一你哪个兄长嫉妒我生的俊,偷偷下黑手毁我容咋办?”
“呸!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我兄长们个个都是俊秀无匹的好儿郎,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样貌好风度佳,气质学识都出挑,出身不凡前途光明,哪样不能拿出手?怎么看都是大好俊才,谁会嫉妒你呀,瞧你这样儿,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还!”
被鄙视了一番的裴宁忍不住闷笑一声,看着元容那张难得活泼灵动的模样不由手痒,接着爪子就落到了元容的脑袋上,还使劲儿揉了揉:“看你活像炸毛的猫似的,我还不能说你兄长们一句不好了!亏得我还没说什么,要不你该上爪子挠我了!”
元容瞪了瞪眼,随后也忍不住笑了。说来也是奇妙,虽然她今生跟崔家的兄长们并无相处多少时日,毕竟大家都跟着父母分散各地,又男女有别,但也许是因为姓氏和血缘的关系,让彼此有天然的亲切感,也让元容下意识的就去维护他们。当然,她也不是真生裴宁的气,为了一句话犯不着,不过是逗趣而已。
“什么上爪子挠人,我才不费那劲呢。”元容拍了拍腰间,那儿挂着缠了几圈儿的一条鞭子,鞭子上还缠绕了孔雀线和银线,倒是漂亮的更像个饰物,而非能抽人的鞭子,“若是真惹恼了我,就拿它对付你。”
裴宁眼神往元容腰间一扫,随后便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个时代的女子虽然依旧有着封建时代的特性,可为何他遇上的都这么彪悍!别的不说,元容的武力值那是相当的出乎他的意料——简直是时刻能给他惊喜的那种,上次元容出手教训阿兹勒就让他暗暗惊奇了一回。
“好吧,我以后一定注意言辞。”裴宁说着,比了个封口的姿势,便抬手从一旁的矮几上拿过一碟小甜糕,扔了一个入口,才状似无意道:“听说你兄长升官儿了?”若是没有特殊说明,提到元容兄长的时候就是单指崔元靖。
元容点点头道:“是,你也听说了啊。”然后便笑起来,手指还来回比划道:“终于不用再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了,本来好好一个如玉佳公子,如今倒是跟军中那些武人有些像了,行事雷厉风行的。”从前的崔元靖虽然也是个行事果断的人,但手段还是挺温和的,一看就是个斯文人。
如今并没有什么重文轻武的风气,当初战乱时一度有相当的文人投笔从戎,写的了文章杀得了敌,才是真正读书人的风范,就是现在朝堂上也有不少儒将,所以元容所抱怨的也只是针对崔元靖本人的变化而已,也用不着裴宁跟着抱不平。
因此他只是道:“也没什么不好,军中风气总是干净些,如今他进了政事堂,怕是会变得更多。”文臣之间勾心斗角简直是永远的主题,虽然崔元靖还是个新丁,但他出身好又是在圣人身边待过的,谁会真的视他为毫无威胁?要往上爬,就得挤掉别人,抢占机会,勾心斗角的事情做多了,整个人的气质也会不自觉的变化。
元容也不是没有见识的,闻言便点头叹道:“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话音才落便听见一声闷笑,当即便也笑了,“说起来,你将来是否不打算入仕途了?”
出身名门裴氏,上有官至尚书的父亲,以及一堆在仕途上站稳了脚跟的兄长,身为排行最小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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