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于说假话以达到目的,那便是直接行动了。
就好像白九之前胡乱提要求,王景轩连警告一句都没有,但是转手就传来了王景肴求娶自己的事情。
白九心里腹诽一番,很突然的问了一句:“那王景肴也有十二个丫头吗?”
“恩?”
王景轩有些跟不上白九的思维跳跃,也无法理解她这个时候关心王景肴做什么。但是面上却不显,很快降低了音调。
“恩。”
那也就是有了。
白九眨眨眼睛,心想今天已经作死了,干脆作死到底吧,于是得寸进尺:“他给我那枚戒指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揭穿?那可是很值钱的呀!”
王景轩看了窖门一眼,再打量白九:“你还疼吗?”
白九哎呦一声,捂了嘴,含糊着埋怨:“你提这茬做什么,我都忘记了!疼!”
其实已经不大疼了,只些微有些火辣辣的难受。不过她又不傻,早就明白王景轩难得开口说这么些话,那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不那么疼。
王景轩再看窖门一眼,嘴角弯了弯。他当然看得穿白九的假装,却也没揪着不放,反倒认认真真的问道:“你可知道我第一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白九楞了一下,有些不高兴。
也不知道王景轩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怎么他的第一个女人死了?和自己说这些又做什么?
“你杀的?”
白九回了一个反问,伴随冷笑,纯属恶作剧的恶心王景轩,嘲讽他。
可是王景轩点了点头,眼底多了几分晦涩。
白九哑然,一时怔住,呆呆的看着王景轩的嘴张张合合。
“叫玉珠的丫鬟,也是我打小就在跟前伺候的。也不知道怎么的,竟偷偷在我母亲的饭菜里放红花。事发后祖父就要我亲自处置。”
王景轩简单的说完,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我就杀了她。”
白九张着嘴没说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后来我得知,她其实什么都没做,那罪名就是嫁祸而已。只不过王家子弟的第一个女人,都是这般下场。为的是能分得清主次,懂得取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我杀了她以后,祖母赏赐了我一颗玉珠,说我自此就成了真的男人。”
白九的嘴依然微微张着,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王景轩。
王景轩再笑,温煦的干净的笑容绽开在脸上,缓缓说:“王景肴那枚戒指,就是这么来的。当时我们一块儿拿的赏赐。”
白九抖了一下,低了头,往后靠拢了一下,屈膝怀抱自己,没再说话。
王景轩看了窖门一眼,也垂了头,闭目养神。
过了一阵,白九抬头问他:“玉珠没辩解吗?你不信她?”
王景轩笑出声来,哈哈几声,却又很突兀的停住,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后来我知道,她是一早知道自己这下场的。她来我跟前的时候,家里就交代过她所肩负的使命了。她家里亲人俱亡,只有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感情深厚。王家给她的姐妹脱了奴籍,嫁了一户乡下殷实人家。所以她是自愿的。”
白九长长的舒了口气,些微觉得好受些。
王景轩瞧见她模样,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其实当时,也是她自己撞到我的剑尖上……”
声音渐没,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错愕,闭了嘴,又看了窖门一眼。
白九却笑了起来,坐直了些,身子些微朝着王景轩倾斜过去:“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谁关心!”
王景轩已经恢复神色,很快答道:“其实你瞧,若仅仅只是个花瓶,实在没什么价值。幸好你如今还可兼做药箱。”
药箱?
哦……
白九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只没想到王景轩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自己以防被**慕之后,还要挑的这么明白,把利弊摆在台面上来。原来自己不过是个药箱,所以才得到这么些待遇。
“恩恩,你放心,我以后还可兼做保险箱藏宝,还可当成照妖镜鉴宝,作用多的是呢。你可要牢牢的抓紧我才行!”
白九不想王景轩误会,也不喜他一副害怕自己黏上去的模样,干脆一时忘掉自己不过是个女孩子,倒当成合作关系开起了玩笑。
王景轩想到她辨别真假的能力,倒点了点头,虽觉得白九言过其实,根本没什么大用处,但是却也不妨暂时拉到自己人这边。
白九打趣:“细说起来,今天我可是救了你呢,你说说你准备怎么报答恩人?”
王景轩扶着墙慢慢站起,看了一眼窖门,才和白九正色说道:“今天你多事了,我能挺的过来。当然这也不妨,你到底是帮我一次,虽然愿意为我死的人数不胜数,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我能做到的要求。”
白九随着他站起,很认真的看了两眼,见他一脸正色,便不再开玩笑:“好,那你让蜘蛛以后听我的吩咐。”
她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善良的美德,什么容人的雅量,什么知恩图报礼贤下士等等等等,在王景轩这里都是没有用的。他自私自利冷面无情,凡事都是以利益为最先考虑。如果以后听到别人赞美王家七公子如何如何,那只能说明他演技不错。
对于白九来说,这样也好,也好打交道。
所以白九立刻提了一个王景轩能够接受的条件,免得夜长梦多,以王景轩今儿个所言所表现,只怕食言和选择性遗忘这种事情也是常做。今天不顺势提要求,以后他未必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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