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之前,这次穆霏浅的处境要惨得多。虽然明面上司甯没有限制她的活动,但实际上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密切关注她的视线,简直叫人烦不胜烦。
“阿钰,上次谢谢了。”尽管轻描淡写,但确是真挚恳切。
容钰摇摇头,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少受点谴责,毕竟暹教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了。
不过关于放掉骆祺舒的这件事她也不会独霸功劳:“现在教主已经完全掌控了暹教,没有他的默许我不可能轻易放掉人。”
不知不觉中教主的势力已经渗入了各大分堂,表面上他们四个堂主威风凛凛,事实却是权力已被架空,所剩不过虚名罢了。
堂主发号施令,手下的教徒们却个个畏畏缩缩束手束脚,虽然效率有保证,但凡事需上报教主并得到允许后才可执行,所有运转凭借的仅仅是一个人的权威。
与此同时,江湖也因为微澜山庄和暹教微妙的关系而炸开了锅:不仅少庄主的未婚妻被掳了去,就连其本人也生死未卜,真可谓是本年度最热门话题。
要说这微澜山庄与暹教,虽一正一邪,却也不是毫无关联。现下暹教这等挑衅,倒要看微澜山庄如何应对。
如果这些人知道武林公认的翩翩佳公子被毁容坏音,更严重的是他与暹教教主之间爆发了一场夺妻之战,那么是会与其同仇敌忾还是单纯慨叹一下随即就抛之脑后呢?
当然,此是后话,现在还是将镜头跳转到坐在湖岸旁的巨石上的两位主人公身上。
实际穆霏浅心如明镜,身为四堂主之一的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丝毫不对劲呢,纵使手下的人表现得极为衷心,但眼中的战战兢兢仍然泄露出一丝线索来。
就算知道自己是教主夫人又如何,他们顺从的不是她,而是替她撑腰的那个人,只此一人。
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并非偶然,或许很早以前就透出蛛丝马迹来,只是自己没有在意,而司甯会变成这副招人嫌的鬼样子很大程度上也是拜她所赐。
思及此穆霏浅不禁自嘲一笑,她是个坚决的人,所以“悔恨”这个词压根提及不上。
本来游戏就是提供一个轻松愉悦的环境来使玩家获得心灵上的释放,然而如今她更多的感受是疲惫,特别在经历了这些事后,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起自己涉足这个游戏的初衷。
假如做一件事不能满足最初的期待,并且还有愈演愈糟糕的趋势,那你还在指望什么呢,不如趁早抽身。
穆霏浅决定了,她再赌最后一把,倘若这次不成功,她就彻底放弃,从此再也不做无意义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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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漆黑,这情景分明该叫人惶恐不安,但司甯并没有,他反而亢奋得要命。
——因为这是穆霏浅第一次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她对他不理不睬很久了,他的心痛得要死,整天都活在带着隐秘甜蜜的折磨中,可以看见她触碰她,这是幸福的,但随之而来的痛苦也越发噬人骨血。
只要她能投来一个冷淡的眼神他就知足了,孰想竟然还能等到对方主动牵自己手的这天,要说喜极而泣都不为过。
司甯脸部线条绷得极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动怒了,然而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此刻藏在广袖下的手正激动地发抖。
眼睛被蒙上见不到一丝光亮,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有她足矣,再不需多余事物作陪衬。
“别忙摘下来。”
似乎是到了,对方嘱咐了一句便松开他的手,司甯靠听声辨位来确定对方还在自己能捕捉到的范围内。
她在走动。
“嗞嗞——嗞嗞——”
什么声音?
“砰——砰——砰——”
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到接连而起的爆炸声,司甯心中微颤,下一秒他抬手取下了覆在眼上的黑布,入眼情景只一瞬便足以震撼他心。
缤纷绚烂的烟花绽放于周遭,这般明丽的色调俨然只能出现在梦境,而对方偏偏化梦为真,让他站在被绕成环状的烟火之中做了一回主角。
此时穆霏浅正在点燃最后一个烟花筒,火光描摹着她半张脸虚映出美好的轮廓,须臾才仰起头来。
她立在烟花圈层之外,隔着不真实的浪漫望向对方:“喜欢吗?”
司甯喉结滑动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只围之中缓缓穿过,最终停留在他面前。
“我问过阿钰了,她说你从来不过生辰,所以也不知道你生辰是在什么时候……所以我选了今天,今天是我们重逢的第一百天。
“……送给你,司甯。”她眼里流光浮现,普通的容颜在这番天地中竟是美得惊人。
司甯盯着她,眸光深重,且半晌一语不发,就在穆霏浅以为哪里出了差错时却见对方蓦地流下泪来。
无声无息,但就是令人痛心。
他握着对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偶尔侧过脑袋浅啄一口,看神态依恋极了。
“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理我了……”眼睛和鼻头红红的,乖巧得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对方的温柔自己是如此渴望与眷恋,但在习惯了对方的冷眼及恶语之后,他不敢再奢求她会原谅自己。
“……我什么都听你的,浅浅……什么都给你……”分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司甯的眼泪却愈发汹涌难收,“只求你不要丢掉我,我爱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求你……”尊严廉耻统统不管,他甚至能够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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