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谁让你非得逞强托大的?”云十六看着何愿凉凉地讽道:“我说咱们一起过去,先探探口风,你偏自己上船。船上整整一堆的南洋人,你没被他们逮住杀了喂鱼都算你命大。呵呵,现在整成这个样子,等着主子来收拾你吧。云卫谁也不救你。”
何愿焦躁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云十六看的心烦,天知道她看到一身血的监察使时,吓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我没有担心你们主子会把我怎么样,反正我还伤着,再qín_shòu他也下不了手。”何愿反驳道。
云十六被他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要脸精神惊呆了,深呼吸了几下说:“那你还在这里转什么?”
何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过了一会才回答道:“我本来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突然听到那几个南洋来的提到了一个大计划。”
“你的南洋语什么时候学这么好了?”云十六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怪她多想,现在时局太过敏感,任何一点小错误都会被揪出来,成为以后被打击的证据。
何愿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摇摇头说道:“这你别管,到时候有人问起就说是当地的精通两种语言的人教的。”
云十六叹了口气,“大人,你的身份本来就敏感,戎汉的身份只要有心人一查就能知晓,再加上你会南洋语…主子信任你,从来没有过问过,可若是有一天他不信你了,你又该如何自处?”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斟酌语言又像是在犹豫,“人的信任总也是有限的,你有什么事憋在心里不和我们说也就罢了,可一定要哥主子说。把事情摆开摊明了,才不会生龃龉。”
……
何愿眯起眼来同她对视,目光撞上目光,没有擦出什么暧昧的火花,他的目光带着点审视的意味,云十六毫不退让地迎上去。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室内一时安静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短短只沉默了一瞬,他便笑了起来。挑眉道:“愁这么多,也不怕将来嫁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云十六气结,她也不知道是造了哪门子的孽,生就一个劳碌命不说还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上司。
听听这话,是人说的吗!
云十六到底还是个姑娘,被何愿无赖的话语的涨红了脸,伸手就要捶他。
“哎,哎!我还伤着呢!”何愿动作很快的闪了一下,结果却扯到了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痛的蹲下了身。
“活该!”云十六赶紧上前搀扶他,“赶紧躺床上去!”
何愿是被匕首捅伤的,这样说虽然有点粗暴,但是幸好他反应快,不然那一刀就该扎在心脏了,多亏他躲过了致命之处,那一刀扎在了他左腹部。
当时情况紧急,何愿只来得及反手杀了那人,然后跳进了江州最大的深湖里。亏得云十六自他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宁,非要去找,才没让他失血过多无力上岸,淹死在湖里。
“受伤也挺值的,至少我知道了消息。”何愿说的轻松,好像被捅了个血窟窿的不是他似的。
云十六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主子快马加鞭,四天后到。”
“什…什么?!”何愿愣了,他和展曜他们走了快半个月的路程,萧桓璟得怎么走才能把它压缩成一个星期?!
云十六不怀好意地提醒他:“十一把你的消息报给主子时,你还没醒,我就让他写的………嗯哼。”
何愿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严重了一点。”
何愿咽了口唾沫,“这一点是多少啊?”
“说你快不行了呗。”
这下绝对不是略施惩戒就能平息的事了…
何愿森森觉得,这回说不好得靠主动肉偿才能平息某人的怒火了。
……
………
咳,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萧桓璟一路上快马加鞭。他一言不发地紧勒着手中的缰绳,粗糙的绳子磨的掌心血肉模糊,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任由血浸透绳子,结了痂又重新被磨开。
他没有休息,没有说话,甚至连必要的食物补充都没有。连夜奔波,甚至跑死了两匹良驹。几个日夜的披星戴月,都在赶路。
萧桓璟此时心中已经没有什么身体概念了,脑海中盘旋不下的只有加急信上那几个赤红如滴血的字。
——大渐弥留,人命危浅。
朝中的事务暂时交给了左相和几位老臣共同维持,只带了几个云卫便匆匆向江南赶去。
这几天他几乎没合过眼,身体疲惫到了极致就过了那个累劲儿,一闭上眼,萧桓璟就控制不住的去想何愿。
笑的狡黠的何愿。
闭眼沉浸于吻的何愿睡袋,
身手敏捷如鹞鹰的何愿。
暖色烛光下身着锦袍的何愿。
那道身影在他的周围,如影随形。
从身边,一路住进了心里。
这样的人,会死。这个念头紧紧攥着他的心,让他不得安宁。
一行人停在距离江州几百里路的一个小驿里稍作休息。云卫给萧桓璟递上水袋,他接过来抿了口水。半晌,声音沙哑地开口问道:“几日了?”
“回主子,四天了。”
萧桓璟点点头,又恢复了沉默。这几天他们走的也不是很顺利,为了抄近路走都是民商道,这种小路上山贼横行。
杀了几个山贼后,萧桓璟看着惊鸿刀上滴落的血液就会想起何愿。最后他派了两个云卫留在后面通知官府处理这些胆大妄为的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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