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比较遥远,发生在民国兵乱的时候,冀鲁豫三省交界处一个偏僻的村庄里。
当时,村里有户人家,男主人英年早逝,撒手人寰,只撇下一对兄弟和母亲,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父亲去世时大儿子大奎已有二十四、五岁,小儿子二奎只有六七岁,母亲四十岁出头。大奎精明心巧,貌俊口甜,学着别人做些小生意,倒也能赚几个钱,补贴家用。
所以日子虽然过得很紧巴,但也能说得过去。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奎的娘最挂心的事情就是大奎的婚事。大奎精明能干没得说,任谁一打眼就知道是个踏实靠谱的好小伙,可当人家一打听大奎的家境,都没了下文。
一来家中无主,二来尚有弟弟年幼,这些都是姑娘挑婆家的忌讳。
眼瞅着大奎的年龄渐长,大奎的娘怎能不心急。
大奎二十六那年晚春,终于有媒人上门给提了个媒头。说是有家闺女因与夫家不合,悔婚在家,无意间看上了大奎的人品长相,于是托人来说合。
虽然大奎娘听说不少对姑娘的种种非议,但正所谓饥不择食、慌不择道,眼下能有人看上自己儿子已经不错了,更遑论挑三拣四。大奎娘为了不让儿子打光棍,当时乐开了花,也就顾不上人家说姑娘脾气坏心肠不好之类的议论,一口应了下来。
在结束了草草的相亲之后,女家没有意见,大奎娘就在媒人的怂恿下择日下聘、不日完婚了。虽说有些仓促,但大奎娘见儿媳长相俊俏,儿子也十分满意,就没说什么。
大奎生性忠厚老实,处事精明勤快,过日子是一把好手,当娘的自然是十分放心,自以为从此以后会一家和睦,再无大忧。
然而,世间事往往事与愿违。大奎娘所期待的好日子并未如期而至,与之相反的是,更多的烦恼却接踵而来。
媳妇进门不到两个月,便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她竟然想要另立门户,不愿与婆婆共住。这一下难住了大奎的娘。祖上庄基地没有多余,除了现在的宅子,只有一块村东河滩上满是荒坟的林地。
“大奎家的,我和你二弟去哪里住呀,再说你二弟还小,你看能不能……”大奎娘不住央求媳妇给自己一个容身之地,言辞恳切,却又万般无奈。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不管,你到哪里住,你自己想办法,”大奎媳妇并不理会,耍起了蛮横的性子,”进门前说好的,单独给我一处院落,到现在反悔我可不答应……”说罢一扭身,抚弄着油头就要出门。
二奎见状不由怒火中烧:”凭什么赶我和娘走?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大奎媳妇见二奎跟她叫劲,不由冷笑了两声:“你个小鳖犊子也敢给我脸色看了,我不教训教训你,以后你还反了天了。”
说罢,大奎的媳妇从大门后拽下一根门栓来,朝二奎走去,老远就抡起来,朝二奎的后背打去。
大奎娘惊叫一声:“别打二奎……”
老娘一边呼号,一边就赶过去朝二奎扑去,护在二奎身上。
只听”啪啪”几声响,结结实实打在了大奎娘的身上。大奎媳妇一见,哼了一声,丢下门栓出门走了。
大奎则低着头皱着眉一句话也没敢哼。见大奎这样,大奎娘心里知道这事没有回转余地了。她也不想让大奎作难,偷偷抹了把眼泪,拉起二奎,出门找本家的族长庆爷爷去了。
二奎愤愤地盯着嫂子远去的背影,眼里噙着泪,倔强地咬着嘴唇,任由母亲强扯着走了。
在农村,家族长是本姓人中声望权威最高的老年人,让这位老人家说一句公道话,许多家庭琐事、矛盾纠纷便能一锤定音。
听完大奎娘的诉说,老族长沉默了一会儿。“大奎娘啊,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儿媳妇与婆婆上不来,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关键是你家没有庄基地可用,搬出来盖房好说,可盖间房盖哪里呀?借地方盖养老房是不好给人家说的。”
“长庆爷爷,你老人家就给我们孤儿寡母的想想办法吧,他爹不在了,我们依靠谁去啊……”大奎娘说罢用手背抹起了眼泪。
老族长沉默着抽了一阵烟,最后吐出一口浓烟来,磕了磕烟袋,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豁上这张老脸,跟西边你二福婶说一下,她家的闲园看能否借你一块地用。”大奎娘一听千恩万谢,心里总算有了一点着落。
终于在众人的劝说和央求下,二福婶家的闲园地算是借下了。
不过二福婶虽然答应,但因为习俗,还是要了五块钱的什么“破庄子”钱,说是来冲一下霉运,迎一下彩头。大奎娘千恩万谢,二话没说把钱给了。接下来,便是找人帮忙。
正值农闲,帮忙的人倒也好找。于是十来个人,垛泥拍墙,垒砖弄顶,忙乎了七八天,两间土坯房,一间小灶房,低院墙木扎门的一个小院,基本成形了。
经这样一折腾,大奎娘的积蓄基本上也快花光了。为了避免坐吃山空,大奎娘从集市上抓了一头小猪崽。她领着二奎打猪草、捡菜叶,剩汤泔水糠皮,忙乎近一年,硬是养成了一头大猪。年底时,猪要出圈了,大奎娘手拍着憨乎乎的大黑猪,想起自己的生活辛酸,泪不由地落了下来。
“娘,娘,您怎么了?您怎么哭了?”二奎麻溜地跑过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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