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熹狡黠一笑,“我却是不知万石社与段干道友是何干系?我只是想着,那女子的事兴许段干道友感些兴趣,或会来一趟郦城,谁叫段干道友行迹无踪呢?至于段干道友想要什么,我能分享什么,不如就再来一次问斗?”
“正合我意”。段干沉凤笑容不改,“此次便由杜道友先问。”
“甲子会三甲奖励由万石社赞助,段干先生想必知道登仙令是否在今年甲子会的奖励之列?”
段干沉凤看了眼杜熹,眸色转沉,“这点消息,难道梅花坞也打探不出来?”
“甲子会的三甲奖励由缔仙盟七策负责,梅花坞要打探未免要动大手笔,不如问问段干道友来得方便。”
段干沉凤暗暗赞叹了杜熹,他当然不相信杜熹会真的不知道,但是这个问题却是他答不得的。这关乎于万石社与缔仙盟的约定。万石社出资缔仙盟筹办甲子会。自然会得一些内幕消息。但两方亦有约定,这三甲奖励不能提前公开,将在甲子会开始那日由缔仙盟亲自公开。
所以,不管他此刻答“是”、“不是”或“我不知道”都不可以。他毕竟与万石社有些关联,答前两者便是违了万石社与缔仙盟之约,答后者便是输了这一问,这样的答案定然不能令杜熹满意。
一个问题逼他无退路,看来杜熹是真的摸到了他的身份,没有*分,也有六七分。
不过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他无退路,也会让逼他的人掉下块肉。
段干沉凤洒然摇了摇头。“沉凤无法作答,此问认输。现下我倒要问问杜道友,你应该知道朝云宗的公冶逊是否梅花君子吧?”
杜熹问得是“甲是否乙”的问题,那他如此问倒也没有离了问斗的范畴。
杜熹笑着摇了摇头,紧接而道。“不是。”
段干沉凤轻叹一声,在见着杜熹笑起之时,他便知道知道失策了,公冶逊有二人,一是梅花君子,另一是六十年前出现在太苛山脉的朝云宗弟子,这两人是否同一人他无法肯定,但据他猜测,两人应该是同一人,不然当年梅隐见了公冶逊,不会如此恭敬。
他原本是认为,若两人是同一人,既然梅花君子轮回而去,自然是想舍弃前尘,不问旧事,是故作为其弟子的杜熹自然难以告之他人其师的身份,故杜熹不能回答“是”;而两人是同一人,是故杜熹也不能回答“不是”;自然问斗之中说什么“不知道”,那便意味着回答不了问题。
当然,他不排除两人不是同一人,但这一点正是段干沉凤要赌的。
杜熹问问题的模式是“甲是否乙”,那他要问其中一个公冶逊是否另一个公冶逊,倒符了问斗的形式。
而他要指明这其中一个公冶逊,所以便在公冶逊前加了“朝云宗”三字,但正也败在这三字之上。
朝云宗的公冶逊,自然是朝云宗的人。梅花君子创梅花坞,那是梅花坞的梅花君子。
朝云宗与梅花坞不相关联,从“朝云宗的公冶逊是否梅花君子”这个问题的形式上来看,朝云宗的弟子公冶逊自然与梅花坞无关,当然可以回答为“不是”。
这虽是撇开了问题本身意义的回答,却没有错,错在于这个问题本身存在瑕疵,段干沉凤也只得叹一声,认了输。
他心中明白,这一切应该是杜熹早就算计好的,故意让他答不了问,于是他也存了让对方答不了问的心,什么问不好答,自然很容易想到梅花君子一事。
“此番倒要轮到沉凤自愧不如了。”说话时,段干沉凤语中已无惋叹之意,接下去那便应该讨论他感兴趣的事了。
杜熹引他来,自是有事要商量、合作,他原先以为此人是想要掌握合作此事的主动权,所以挑起问斗,却不想那不过是个噱头,也对,若是平白无故提起什么问斗,他可没那么容易答应,问斗这玩意,可是可以弄出很多消息来,他可不想草草结束,正因为无法结束,才令他觉得更加有趣。
不过既然结束了,也没必要太在意。
杜熹赢了问斗,倒也没有什么高兴之意,他再提这问斗,不过也是结束往前的一个应诺罢了,他接下的话便如段干沉凤所猜测的。
他道:“段干道友既然来了,大概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俨魔宗藏龙卧虎,又掌有墨玉,若我等不合作,恐怕此次登仙会各派会依旧无所获。道友闻天下之言,远见不凡,若有道友相助,想必至少不会一无所获。”
段干沉凤想了想,“杜道友过誉了。不过杜道友果真认为,俨魔宗主会为了小小一个女子交出墨玉?在沉凤看来,百前年的这则消息不过是俨魔宗主的深计罢了。不论他修为如何,心计之沉便不可小瞧,他呆在朝云宗时,可是连虚道子及一众掌峰都骗过去了,那个个可都是修成精了的。就连魔君夜吾也曾说,俨魔宗主回宗之时虽修为跌落,但他却不敢妄动。”
杜熹眉头微皱,“段干道友与魔君亦有深交?”
段干沉凤面色不动,“不过是当年路过白泽之时,见过数面罢了,若论交情,也谈不上。”
杜熹不再多语,他看向南面,略笑了笑,“鱼儿已经上钩了,就是不知道是多大的鱼,段干道友难道不想看看?”
段干沉凤会心一笑,“有热闹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沉凤一人。”
一阵寒风骤然不知生起何处,隐在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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