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湘本也不屑使用那等媚术,刚刚所为才是急切蒙心所致,眼下回想,当是有些愧疚,更有些忧心,她因怕冬春岛主看出一二所以学媚术不过媚术一二,未得精髓,无法媚人于无形。包玉庭此番神志清醒之时受她媚术。恐怕是有些起疑了吧。
她挪眼瞧去。只见包玉庭一记冰冷目光。
包玉庭那一记冰冷目光自也不是因为受了媚术,眼下情况,他是还没琢磨出这点,他心中所想。乃因阮灵湘挠了他与郑莞的对话,阮灵湘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与郑莞的平衡制约。
“包道友刚刚说俨魔宗主发密约给了谁?”郑莞笑问,语音浅淡。
包玉庭却分明瞧出那神态里的狡黠。
阮灵湘闻言,却是脸色一变,温婉之态瞬时弥散,盯向包玉庭。
既所谓密约,又涉各大门派,定是什么大事。此等大事,包玉庭不向她这个结了道姻的道侣说,却要向他人说,怎不叫阮灵湘气极?
而更令阮灵湘气极的是包玉庭连正眼也不瞧她,冷冷道:“你先回去!”
阮灵湘闷哼了一声。也不想当场再造难看给外人来瞧,拂袖离开。郑莞不曾想这半语离间之词倒是获得如此效果。
她本也不知道包玉庭与阮灵湘交心至何种地步,她那一问不过随手拈来,若两人未曾就此事通过气,表明他们并不信任对方,被她一问估计间隙更深;而若两人通了气,那自然是白问,却没有损失,反正自阮灵湘一来,她与包玉庭之间无言的对峙已经结束,此后谁先向对方再提此事者便输了几分主动性,而她问的却非密约内容,而是问密约发给了谁?这答案包玉庭早已自己说了。
她安的什么心,包玉庭估计心知肚明,正因为知道,而阮灵湘又中了她的计,所以才会那般气恼。
不过气恼归气恼,忙乱或许害怕的神情郑莞倒是没看出来,也令她感到好奇,包玉庭想与她谈条件,他所持有的最大凭仗是什么?
“依郑道友之能,相信密约之事,即使不是从我这儿,也能从别处得知。”
正是如此,了解信息的渠道很多,这也正是郑莞没有着急的原因,这件事上,包玉庭一开口谈起密约两字便失了利。
不过示敌以弱也可能是诱敌之饵,所以郑莞这一过程中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郑道友在度厄山住了数十年吧?”他忽而转了话题。
郑莞目光略抬,心思微动,想到一事,即水躯,她至今不知道包玉庭是否了解,若了解又了解了多少。
此时,她只能不动声息,只点头承认,住在度厄山数十年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继续道:“郑道友从俨魔宗主破天弩下活命,想来不容易吧?”
“如道友所言。”郑莞不知道包玉庭的底码,若是不应他,显若逃避,若包玉庭实则不知此中原委,必会令他起疑。而且,郑莞也想试试这包玉庭究竟是否知道。
“ta帮了不少吧?”
郑莞不知他所说的她或他是指秀秀还是会是自秀秀口中得知的霍蓝珏此人,她应道:“自然”,笑着扬眼看他,“秀秀为我做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既不愿多说,扯些模拟两可的问题,那就由她主动出击。
包玉庭面色略僵,转瞬恢复,道:“想来道友也不会忘记度厄山顶的前辈?”
提至秀秀,包玉庭不愿多说,便如郑莞所想说了其他,这度厄山的前辈,自然是霍蓝珏,他既知霍蓝珏,那自秀秀口中得知水躯之事也有可能,不过却不能断定。
“包道友原来对那位前辈感兴趣,不过那位前辈如今在哪,我却是不知。”
包玉庭略笑,“其实我是对那位前辈如何助道友自破天弩下活过来感兴趣,不过此中之事却是不能明言,不然会让道友惹来无数麻烦,我也不会再对人提及。”
他知道水躯之事。听言,郑莞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样,但细一想,他所知道的也仅可能是他所言字面上的意思,在未说出“水躯”这两个字前,她下结论为时过早。
郑莞心中不慌。面上隐约薄怒,眼神里是若有似无的焦急,语气略略硬了些许,“包道友的要求是什么呢?”
包玉庭目光有些犹疑,“郑道友说什么呢?”
以退为进,郑莞心如明镜,面色骤冷,“道友不是想以此事为要挟吗?”
包玉庭状似惶恐,“道友误会了,玉庭只是想起了过往之事。与道友叙叙罢了。也实是感激那位前辈。若无那位前辈。便无今日之道友,也无今日之东述派。”
今日之东述派,郑莞注意到包玉庭将此六字咬得微重,他此些话说得牵强无比。自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要她明白,他的要求就是这“今日之东述派”六字。
包玉庭绝非愚钝之辈,想来也清楚今日道姻大典成了今日东述派之重危,遇着了她,便想让她帮着解决东述派之危,一来估计是看中她的些许能力,二来估计是因为她泰然身处梅花坞之中,令他想到她与梅花坞或许有些联系。可加以利用。
“还是不劳包道友为难了,若有人问起,说我那不能明言之事也无妨。现在想来,我本不愿说出那位前辈的存在,是为避免前辈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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